今天,想和大家分享一個跟疫情實聯制有關的小故事。上週,我因為不得不的原因,所以去了一趟台北處理工作。我很久沒有出門,也很久沒有看新聞了。
出門時,我才發現現在到哪裡都要掃描QRcode,傳訊息給1922,進行實聯制。
搭上Uber,被司機大哥提醒要掃QRcode時,我才趕緊拿出手機掃描,心裡實在有點不好意思。
才閉關兩個禮拜,我的資訊落差竟然變得那麼大⋯(好丟臉)
但被提醒過一次之後,出差當日,我搭計程車、搭乘大眾交通工具、進出室內場域時,都會先反射性地先找尋QRcode在哪、然後趕緊掃碼、完成實聯制。
但一天下來,我很快地就發現⋯
有時候,有些人會因為工作人員很忙沒注意到,而打算略過實聯。
有些人明明看到了QRcode的指示牌,卻還是打算直接走過,沒有要進一步掃碼。
事情發生在我從台北要返回台中的路上,
我在捷運站掃碼時,聽到旁邊一位小孩子指著QRcode問家長說:「為什麼大家都在拿手機拍這個?我們不拍嗎?」
當時站務人員忙著跟一位奶奶解說操作方法。
我看到大人叫小孩不要吵,接著就把小孩拉走,看起來是想趕緊進站。
後來站務人員有注意到,出來勸導,
家長才乖乖把手機拿出來,掃 QRcode。
我當下心情其實覺得有些難過。
那位家長是真的不知道要掃QRcode嗎?
還是他是嫌麻煩所以不想掃呢?
這樣的行為,對小孩的身教好嗎?
搭乘手扶梯前往月台時,
我盯著他和小小孩的後腦勺,
心中忍不住有很多想法。
但想想,我花時間去思考陌生人心裡在想什麼,好像也沒什麼意義、這好像也不是我該管的。
我告訴自己,我能做的,
就是繼續盡我的本份,配合防疫期間,做我可以做到的事情。
上捷運後,我座位前方的窗戶玻璃上,
貼著一張A4紙,字小小也密密麻麻的,
但左下角也有QRcode。
我這才發現,原來進車廂後,
也要進行實聯制啊?
於是我再次把手機拿出來掃碼。
但一邊在心中想:「這張告示這麼小張、又貼著這麼不顯眼,應該是沒有人會注意到吧。」
但想不到,
同一車廂裡面,即使是坐比較遠處的人,
注意到有人在掃碼後,也都特別起身,跑過來掃碼後,才回去入座。(感動)
這時候,剛剛那位小小孩,
再次問了他旁邊的大人一樣的問題:
「欸,爸爸,為什麼大家都在拿手機拍這個?我們不用拍嗎?」
他們就坐在我的左前方,
其實小小孩的聲音並不大,但因為車廂裡人不多,所以我聽得十分清楚。
這次,這位家長終於起身。
他跑去掃了QRcode,然後回到了座位上。
我坐在對面,莫名感動。
這個孩子年紀還那麼小,恐怕根本還不知道什麼是QRcode,也不一定知道疫情底下的社會,發生了什麼事吧。
但小孩的舉動,改變了他爸爸當下的行為。
連小孩都知道:
「為什麼大家都在拿手機拍這個?我們不用拍嗎?」
我們身為大人的,又怎麼能不盡舉手之勞,
去做防疫期間,我們可以做到的事情呢?
一起共勉之☺️ 鼓勵大家都要好好配合實聯制唷。
(希望小孩回家不會被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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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6.6更新:
怕誤導大家,所以跟各位補充一下:目前進入室內場域,基本上都要進行掃描實聯,但若是搭乘捷運和公車,其實是沒有「強制」實聯制的唷~ 現在是以「鼓勵」為主。
但其實仍會看到很多車站、捷運站出入口,都有站務人員在提醒大家要掃碼。
發這篇文最大的初衷,也是希望鼓勵大家多多主動配合實聯。
「簡訊實聯制」的目的是可精準鎖定,於第一時間掌握染疫者及其接觸者的足跡,避免疫情擴散。
畢竟不是大家的悠遊卡都有記名了,所以不是每個人感應悠遊卡,就能完成實名制。
而且端午連假就要來了,返鄉人潮一多,可能比較難控管~所以還是鼓勵大家,多多配合掃QRcode進行實聯。
掃掃碼是疫情期間,我們花費舉手之勞就可以輕鬆做到的事。一起保護自己,也保護別人吧☺️
後腦麻麻的原因 在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幼兒正念:一一睡不著】
之前分享兒童正念(靜心)的方法,幫助三三在失眠的狀態下,很快的走進夢鄉。
幫助孩子正念的,引發許多父母好奇與探詢。
其實正念有許多方法,非固定招法,但不管方法有多少,父母只要記得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讓孩子的思緒、念頭,存於「此時此刻」,意指「當下」。
要如何讓念頭回到當下?
譬如當我們的情緒湧起,我們可以藉由調度意識,去感知身體的觸感,去感知嗅覺的味道,去感知視覺的顏色。
這就好像老式唱片機的那根探針,放在唱片的那個位置,那個位置上的刻痕就會唱出相對應的歌曲。而那根探針,就是「意識」。
意識所到之處,就能啟動身體各處的感知,感知一到,就能活在當下。
這些話有些難以理解,用白話一點的方式說,就是:當我用手觸摸自己的臉(動作),我的臉就會感覺一陣麻麻養養的觸感(感知),我一有這樣的感覺,我的思緒就會停留在臉上,於是我就活在這一刻的時間裡。
也就是,只要思緒沒有飄到明天、後天、大後天的事情,沒有被未來的事情給困住,沒有想到等一下要做的事情,沒有焦慮未完成的事,沒有對過去發生的事情難過或委屈,思緒只停留在此時此刻,藉由「感覺麻麻養養」的感知,讓自己的思緒停在當下,這就是正念(此刻正在的念頭)。
只要念頭在當下,我們就能活在當下。
運用這個道理,可以發展出許多「正念」的方法。
例如,一個多月前,我的文章裡提到三三睡不著覺,我運用了睡前靜心的小活動,運用肌肉緊繃後瞬間放鬆的鬆緊運動,讓三三學習將思緒拉回在「身體的鬆緊」之間,一旦學會意識的掌控,正念的進入就更容易了些。
然而對於太幼小的孩子,尤其學齡前的孩子,很難去解釋何謂「意識在當下」,也不太容易引導孩子如何「覺知自己身體」,因此,幼小的孩子要運用靜心來幫助睡眠,靠語言的引導是比較困難的。
幫助幼兒睡眠,最好的靜心方法,就是「撫摸」。
撫摸孩子全身的肌膚,對幼兒而言,不只是用觸感拉住孩子意識,讓孩子的意識跟著大人溫柔的撫摸遊走全身,藉此幫住孩子將念頭關注於當下的觸感,其中還額外包含了許多層的含意,其中最重要的意涵便是「愛」。透過觸摸,手的溫度傳遞了父母的安定、安全、專心、關注等多重訊息,讓孩子感到愛與安心,於是就安定了內在。
前一陣子,原本與我一起睡覺的一一,與川川商量好,跑去和先生睡覺,這一睡,睡了一兩週。
平常與我睡覺時,我睡中間,川川與一一睡兩側,通常我一睡,兩個孩子也很快入睡。然而姊弟兩決定轉到先生房間睡覺後,姊弟兩經常睡不好,原因無他,只因生是個容易入睡之人,他很快入睡後,川川和一一就開始在房間玩起自己的遊戲,在完全吵不醒一旁熟睡的爸爸房裡,姊弟兩夜夜玩得太亢奮,導致興奮過度,睡眠淺薄。
因為先生沒有管制孩子半夜嬉鬧,那是先生的房間,我也沒有過多的介入,畢竟那是先生的房間,先生都能接受孩子半夜不睡覺,夜夜笙歌的嬉鬧,我又何苦將先生的教養權悉數拿回來扛在自己身上?(寫到這裡,我突然想起朋友Z說我是個很「鬆」的母親,而這件事情我也正在展現著「鬆」的概念?)
總之,我在我的房裡和三三兩人很快的入睡,耳邊迷濛之際傳來川川和一一嬉鬧的聲音,沒多久,睡夢的浪一個翻打,又將我淹沒在沈沈的深夢之底,我也聽不見遠在另一個房間的兩孩子們是睡了還是繼續歡騰的瞎玩。
隔了幾天的清晨,我起床時,正好看見生正要出門。
先生:一一這幾天好像都睡不好。
我:為什麼?
先生:我也不知道,我躺下去就睡了,啥也不知道。
我:你怎麼知道他睡不好?
先生:剛剛我起床時,一一也醒來,他跟我說他睡不著。
我:可能跟姊姊玩過頭吧,下次睡覺,你讓他們別再讓她們玩太晚了,讓她們跟著你睡吧。
先生:好吧,只是他們還沒進房間之前,我就睡著了,睡著之後我也不知道要怎麼管他們了。
我:行吧,下次我聽到聲音會記得提醒他們。
如果從家庭規範的角度看我經營的家庭,大概會感覺我們的家庭,沒什麼「規矩」可言,父母都睡了,兩個孩子卻兀自玩耍沒人管束。
但如果從和樂的角度看我的家庭,我經營的家庭大概是少數家庭「異常」歡樂的,孩子們在家無拘無束,只要不是行為過火,干擾他人的生活,或影響家人的日常規範,基本上我能寬鬆以對。
不過川川一一其實已經在睡覺的時間上,違反了「上床睡睡覺」的家庭規範,按理我會出聲發出勸導的聲音,但礙於那是先生的房間,所以基於尊重,我並沒有想多做介入。
只是當我聽見先生說一一已經好幾天都有睡不著(好)的傾向,身為一個母親,就無法再由孩子任意妄為的遊玩了。所以當天我便告知孩子,爾後的睡覺,不能再如此晚睡,因為那已經違反了身為一個孩子的生活規範。
和先生小聊完的那天早上,先生出門沒多久,一一便跑來房間開我的房門。
我當時躺在床上聽見聲響,看了眼手錶,時間是凌晨五點多。
我:現在時間還早,你怎麼起床了?
一一:我睡不著。
我:上來躺我旁邊,你再睡一會兒,我陪你。
一一依言爬上床,雖然很聽話的躺在我旁邊,卻不怎麼安分,兩手抱著心愛的玩具,這兒摸摸那兒玩玩,一點要睡覺的意思也沒有。
我:把玩具放著,你好好再睡一會兒。
一一:可是我醒了,我睡不著了。
我:你把玩具放旁邊,媽媽用手摸摸你,你很快能睡著。
一一:我試過了,我一整個晚上都沒睡著。
我:那是因為你還想著玩。現在媽媽幫你,你再試試看。
一一很快的將玩具放置一旁,我的手搆著一一的後背,緩慢的來回在他的後背、手臂遊走,偶爾也順著臉龐撫摸他的臉頰以及後腦杓。
不到兩分鐘,一一沉睡了。
撫摸,是最能安定幼兒內在,讓幼兒感覺到安心,而專注的觸摸,更可以傳遞父母的愛與穩定力量,拉近彼此親子的關係,這是小小撫摸帶來大大的益處,亦是最好的正念時刻。
其實不只對幼兒有用,對十歲的三三,因為和我的關係親近,她也經常在很多時刻要求我輕撫她身體,為她帶來不可言喻的安全與愛的親近感,父母可以多加運用。
故事表達營的第二梯次招生已接近尾聲,大概還有五個名額可以等待有興趣的孩子前來。日前接到一個孩子的報名意願書,一家人遠居高雄,母親生養四個,而想報名前來的孩子是家中老大,為了讓家中孩子報名營隊,爸爸自願接下照顧三個幼兒的工作,爸爸鼓勵媽媽帶家中老大前去。爸爸的舉措讓我非常感動,我忙問為何爸爸會這樣大膽支持孩子?
媽媽說,上回先生在高雄岡山聽了我的講座回來後,就大為感動且認同薩提爾的理念,因此一看到「故事表達營」的訊息,連忙要她帶孩子去報名,自己願意全力支援妻子與孩子的學習,承擔餘下三個孩子的日常生活。
我聽完後內心萬分的感動,這不僅是對我極度信任的表現,更讓我看到這個家庭裡情感流動,相互為了彼此更美好的生活,願意彼此承擔與成全,這在在都是美好的家庭圖像,我在心裡勾勒出這一家人的愛的圖像,充滿了能量的流動,感到溫馨而美好。
感謝每個家庭對這個營隊的喜歡,我喜悅且期待孩子們在這個營隊能擦撞出學習的火花。也因每個家庭的信賴,先生更是日日的與我討論更好的營隊學習方法,我與故事大師聯手舉辦的第一屆故事表達營,我深信將會創造不同凡響的孩子潛能。
♥文章看完請以自己喜歡的方式表達已看完,喜歡耙梳看你們回應的留言,於我而言都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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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腦麻麻的原因 在 洪仲清臨床心理師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事隔多年,記憶果然無法像風。女兒所受到的傷害,至今依然沒辦法完全癒合;常常在路上走著、走著,就驚嚇地錯覺當年施暴者仍如影隨形。
霸凌絕非只是單純的孩子欺負孩子的問題,它的成因,彼此牽絆,家庭的、學校的、社會的,千絲萬縷,不容易釐清。
據我的觀察,這些加害者多半是失歡的孩童。所謂「失歡」,或是家庭暴力的受害人;或是家長無暇管教、關愛的小孩;當然也有低成就的學生,因為在課業上無法得到肯定,就另謀出路,在拳腳上下工夫;也有些是由被霸凌者轉為加害人的。
摘錄自《#接住受苦的靈魂》
... ... ... ... ... ... ... ... ... ... ... ... ... ... ...
各位朋友,早安:
我一向關注霸凌議題,也常在版面上分享相關文章。不管是案例,還是如何應對,大致上都重複提了幾次。
但看廖老師這本書,看到母女都面對了霸凌,包括關係霸凌、言語霸凌、肢體霸凌,我感覺非常心痛。
被霸凌的經驗,可以是一輩子的痛,甚至可以嚴重到成為創傷。我跟家長與孩子一起面對的時候,常常一起進入無力、無奈的狀態。但這並不是簡單的事,常常我們也沒足夠的時間,把暗潮洶湧的情緒談清楚。
像是我遇到有孩子,遇到霸凌事件,內在會有一股對父母的氣惱。這是在互動比較深入之後,才討論到的情緒。在澄清之後,這股怒氣的緣由,類似「為什麼父母沒有好好保護我?!」
我再強調一次,我不認為面對創傷,是大多數人做得到的事。所以我很謝謝廖老師的努力,也心疼廖老師女兒的遭遇,光是用文字把這件事寫出來,都不是容易的事。
我喜歡周志建心理師在新書中的一句話,想給各位朋友參考,摘錄於此:
「童年的創傷沒有過,你的日子就不會好過。」
祝願您,能試著在有能量的時候,面對過去;沒能量的時候,現在的日子過得去就行,專注當下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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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記憶像風
【文/ 廖玉蕙】
我的女兒上國中,除了學校課業不甚理想外,她開朗、乖巧、體貼且善解人意,我們雖然偶爾在思及「優勝劣敗」的慘烈升學殺伐時,略微有些擔心外,整體而言,我們對她相當滿意,尤其在聽到許多同輩談及他們的女兒如何成天如刺蝟般地和父母唱反調、鬧彆扭時,外子和我都不禁暗自慶幸。
去年暑假,考高中的兒子從學校領回了聯考成績單,母子倆正拿著報紙上登載的分數統計表,緊張地核算著可能考上的學校,女兒從學校的暑假輔導課放學,朝我們說:
「事情爆發了!」
女兒每天放學總是一放下書包便跟前跟後的和我報告學校見聞,相干的,不相干的。這時候,大夥兒可沒心情聽這些,我說:
「別吵!先自己去吃飯,我們正在找哥哥的學校。」
飯後,核算的工作終告一個段落,長久以來,因為家有考生的緊繃情緒,總算得到釋放,我在書房裡和兒子談著新學校的種種,女兒又進來了,神色詭異地說:
「事情爆發了!老師要你去訓導處一趟。」
才剛放鬆下來的心情,在聽清楚這句話後,又緊張了起來。在印象中,要求家長到訓導處,絕非好事,我差點兒從椅子上跳起來,問:
「什麼事爆發了?為什麼要去訓導處?」
女兒被我這急慌慌的表情給嚇著了,她小聲地說:
「我在學校被同學打了,那位打人的同學另外還打了別人,別人的家長告到學校去……反正,我們老師說請你到訓導處去一趟。你去了,就知道了啦!」
這下子,更讓我吃驚了!一向彬彬有禮且文弱的女兒,怎麼會捲入打架事件?又是什麼時候的事,怎麼從來沒聽她提起?我們怎麼也沒發現?
「是前一陣子,你到南京去開會的時候。有一天,我和爸爸一起在和式房間看書,爸爸看到我的腳上烏青好幾塊,問我怎麼搞的,我騙他說跌倒的,其實就是被同學打的,我怕他擔心,沒敢說。」
「同學為什麼要打你呢?你做了什麼事?」
「我也不知道!」
怎麼讓人給打了,還不知道原因。事有蹊蹺,當天傍晚,我在電話中和導師溝通,更震驚地發現,毆打不止一回,女兒共被打了四次。據導師說,這是群毆事件,領導者有三位,三位都是家庭有問題的女孩子。其中一位經常扮演唆使角色的R,與外婆同住,外婆當天被請到訓導處時,還拍案怒斥訓導人員誣衊她的孫女。遭受不同程度威脅或毆打的女孩有數位,其中,以我的女兒最慘,十天之內,被痛打四回,導師希望我到訓導處備案,以利訓導作業。放下電話,我覺得自己的手微微發抖,我不知道,一向聒噪且和我無話不說的女兒,在我遠遊回來多日中,怎能忍住這麼殘酷悲痛的事件而不透露半點風聲。我因之確信她一定遭遇到極大的壓力,果然不出所料,在外子和我款款導引下,她痛哭失聲,說:
「K威脅我,如果我敢向老師和爸媽告狀,她會從高樓上把我推下去,讓我死得很難看!」
我聽了,毛骨悚然。女兒接著補充說:
「何況,我也怕爸、媽擔心。」
我止不住一陣心酸。平日見她溫順、講理,不容易和別人起衝突,也忽略了和她溝通類似的校園暴力的應變方法,總以為這事不會臨到她頭上,沒想到溫和的小孩,反倒成了暴力者覬覦的目標。而最讓人傷心的,莫過於沒讓小孩子對父母有足夠的信任。
和外子商量過後,我們決定暫緩去訓導處備案,因為,除了增加彼此的仇視外,我們不太相信,對整個事件會有任何幫助,我們決定自力救濟。當然,這其中最重要的關鍵是我們都不認為十三、四歲的孩子會真的壞到哪裡去,多半是一時糊塗。尤其是知道這些孩子全是出自問題家庭,想來也是因為缺乏關愛所致,亦不免讓人思之心疼。於是,我想法子找到了主事的三位學生中的兩位T、R學生的電話號碼,K同學並非女兒的同班同學,據云居無定所,且早在警局及感化院多次出入。
當我在電話中客氣地說明是同學家長後,接電話的R的外婆,隨即開始破口大罵訓導人員的無的放矢,任意誣衊,足足講了數分鐘,言詞之中充滿了敵意。我靜靜聆聽了許久後,才誠懇地告訴她,我並非前來指責她的孫女,只是想了解一下狀況,外婆猶豫了一會兒,大聲喝斥她的孫女說:
「人家的家長找到家裡來了啦!」
電話那頭傳來了模糊的聲音,似乎是女孩不肯接電話,外婆粗暴地說:
「沒關係啦!人家的媽媽很客氣的啦!」
小女孩自始至終否認曾動手打人,我原也無意強逼她認錯,只是讓她知道,家長已注意及此事,即使未親自參與毆鬥,每次都在一旁搖旗吶喊也是不該。
第二位的T在電話中振振有辭的說:
「她活該。為什麼她功課不好,我功課也不好,可是,老師每次看到她都笑咪咪的,看到我卻板著臉孔,我就不服氣。」
如此的邏輯,著實教人啼笑皆非。我委婉的開導她:
「你如果看我女兒不順眼,可以不跟她一起玩;如果我女兒有任何不對的地方,你可以直接告訴她改進,或者告訴老師或我。不管如何,動手打人都不好,阿姨聽說了女兒挨打好心疼,換作是你挨揍,你爸媽是不是也很捨不得的呀!」
T倔強地回說:
「才不哪!我爸才不會心痛,我爸說,犯錯就該被狠揍一頓。」
後來,我才知道,T在家動輒挨打,她爸打起她來,毫不留情。
當我在和兩位女孩以電話溝通時,女兒一旁緊張地屏息聆聽,不時地遞過小紙條提醒我:
「拜託!不要激怒她們,要不然我會很慘。」
我掛下電話,無言以對。
兩位女孩都接受了我的重託,答應我以後不但不再打女兒,而且還要善盡保護的責任。我相信這些半大不小的孩子是會信守承諾的,她們有她們的江湖道義,何況,確實也沒有什麼嫌隙。
事隔多日的一個中午,女兒形色倉惶的跑回家來,說是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K,在逃學多日後,穿著便服在校門口出現,並揚言要再度修理女兒,幸賴T通風報信並掩護由校園後門逃出,才倖免於難。看著女兒因過度緊張而似乎縮小了一圈的臉,我不禁氣憤填膺。這是什麼世界,學校如果不能保護學生的安全,還談什麼傳道、授業、解惑!
我撥電話到學校訓導處,訓導主任倒很積極,他說:「我剛才在校門口看到K,我再下去找找,找到人後,再回你電話。」
過了不到十分鐘,電話來了。我要求和K說話。我按捺住胸中怒火,K怯生生地叫「蔡媽媽」,我心腸立刻又軟了下來。這回,我不再問她為什麼要打人了,我慢慢了解到這些頭角崢嶸的苦悶小孩打人是不需要有什麼理由的,瞄一眼或碰一下都可以構成導火線。我問她:
「聽說,你一直沒到學校上課,大夥兒都到校,你一個人在外面閒逛,心裡不會慌慌的嗎?」
女孩兒低聲說:
「有時候會。」
「為什麼不到學校和同學一起玩、一起讀書呢?」
「我不喜歡上課。」
「那你喜歡什麼呢?……喜歡看小說嗎?」
「喜歡。」
我誠懇地和她說:
「阿姨家有很多散文、小說的,有空和我女兒一起來家裡玩,不要四處閒逛,有時候會碰到壞人的。」
女孩子乖乖地說了聲「謝謝」,我沉吟了一會兒,終究沒提打人的事。嘆了口氣,掛了電話,眼淚流了一臉。是什麼樣的環境把孩子逼得四處為家?是什麼樣的父母,忍心讓孩子流落街頭?我回頭遵照訓導主任的指示,叮嚀女兒:
「以後再有類似狀況,就跑到訓導處去,知道嗎?」
女兒委屈地說:
「你以為我不想這樣做嗎?她們圍堵我,我根本去不了。」
過了幾天,兒子從母校的操場打球回來,邊擦汗邊告訴我:
「今天在學校打球時,身後有人高喊K的名字,我回頭看,遜斃了!又瘦又小,妹妹太沒用了,是我就跟她拚了。」
女兒不服氣地反駁說:
「你別看她瘦小,那雙眼睛瞪起人來,教人不寒而慄,好像要把人吃掉一樣,嚇死人哪!」
事情總算解決了,因為據女兒說,從那以後,再沒人找過她麻煩,我們都鬆了口氣,慶幸漫天陰霾全開。
今年年初,時報舉辦兩岸三邊華文小說研討會,一連兩天,我在誠品藝文空間參與盛會。那夜,回到家,外子面露憂色說:
「很奇怪哦!女兒這個星期假日,成天埋首寫東西,畫著細細的格子,密密麻麻的,不知寫些什麼,不讓我看。」
夜深了,孩子快上床,我進到女兒房裡和她溝通,我問她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和我說,她起先說沒有,我說:
「我們不是說好了,我們之間沒有祕密嗎?」
女兒從書包裡掏出那些紙張,大約有五、六張之多,前後兩面都寫得滿滿的,全是她作的噩夢和那回被打的經過,像是在警察局錄口供似的,我看了不禁淚如雨下,差點兒崩潰。原先以為不過是小孩之間的情緒性發洩,沒想到是如此血淋淋的校園暴力。
……
女兒細細的小字寫著:
第一次:那一天是星期五,十五班的K跑來,叫我放學後在校門口等她。下課後,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在門口等我,還噴了香水。她把我騙到隔壁興隆國宅二樓,我才放下書包,一轉身,她就變了一個臉,凶狠地問我一個我聽不懂的問題,我還來不及回答,她就打了我好幾個耳光,我愣了一下,她打我?我真是不敢相信?我和她無怨無仇,她為什麼打我?我跟她扭打在一起,她拉我的頭髮,我扯她衣服,她抓住我的頭髮把我丟出去,我整個跪到地下,也就是所謂的「一敗塗地」,她把我從地上拉起來恐嚇我「你要是敢講出來,我就把你從樓上推下去」,我怕得要命,因為氣喘病發,正喘著氣,突然從圍觀的人群中跑出來一個年約二十左右的女人對我吼:「你還喘!喘死啊!」說完,又給我一個耳光,我整個人又跪到地上去。我因為害怕,什麼都聽她的。出了國宅,我真的忍不住哭了!我哭的原因是因為我好膽小,而且我不甘心啊!我竟然就這樣傻傻地被她打!她還說我說話很屌,屌是什麼意思啊?我從來沒有這樣屈辱過,連爸媽都從來沒有打過我啊!她憑什麼打我?我恨死她了,我生平沒恨過什麼人,我發誓與她勢不兩立。
第二次:暑期輔導中午,K突然從校外跑來(她沒有參加輔導),約我去國宅十二樓talk talk,我很膽小,不敢反抗,只好乖乖地跟她去,一到十二樓,她就說:「上次你扯我衣服,害我整個曝光,你今天是要裸奔回去?還是被我打?」她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我考慮了一下,就選擇挨打。她打人很奇特,不只是打臉,連後腦勺一起打,我被她打得臉熱辣辣的,腫得像豬頭皮似的,我實在痛得受不了了,請她等一下。我用手往牙齒一摸,手上都是血!她凶狠地說:「今天饒了你,算你走狗運!」走的時候,又恐嚇我不准講,要不然會死得很難看……
第三次:這一次本來是要找班上另一位同學的麻煩的,那位同學跑了,所以就找我。她們又問我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問一句,揍我一下,這一次真的很慘,T、K二人連打帶踢地弄得我全身是傷,膝蓋上一大塊青腳印,久久不消。這次,嘴巴又流了好多血,啊!我真是沒用啊……
第四次:這次是在參觀資訊大樓時,T把我堵到廁所裡,又是拳打腳踢……
K:我到底是哪裡讓你看不順眼,為什麼一定要動手打人呢?這樣你又有什麼好呢?這樣打人是要被……
有一天我夢到我當上了警察,我們組長要我去興隆國宅抓兩名通緝犯,一是K,一是T,我到興隆國宅時,果然看到她們又在打人,我立刻上前制止,趁機從背後將K的雙手反扣,交給同事帶回局裡;再轉身冷冷地朝T說:「我這一次放你走,希望你改過,別讓我再抓到,不要讓我失望。」她問我:「你到底是誰?」我把證件拿給她看,她嚇了一跳,馬上向我下跪……
前兩天我又夢到K,她完全失去了凶狠的眼神,變得脆弱不堪,我勸她:「回家去吧!再不回家,妳媽要得相思病了!」K問我是誰?我告訴她,我就是以前被她打三次的人,我勸她改過向善,並幫她找回了媽媽,她高興地流下了眼淚……
…………
……
我一邊看,一邊流淚,這才知道,我們的一念之仁是如何虧待了善良的女兒。那樣的暴行對她造成的傷害遠遠超過我們的想像,而那些施暴的孩子的行徑,著實可用「可恨」或「可惡」來形容。我必須慚愧的承認,如果我早知道那些孩子是如此殘忍地對待我的女兒,我是絕不會那樣委曲求全地去和行凶者打交道的,我也深信,沒有任何一個母親會加以容忍的,我是多麼對不起女兒呀!
可是,事隔半年,為什麼會突然又舊事重提呢?
「不是答應過媽媽,把這件事徹底忘掉嗎?」
「最近考試,老師重新排位置,那兩位曾經打我的T、R同學,一位坐我左邊,一位坐我前面,我覺得好害怕!雖然她們已經不再打我了,可是,我想到以前的事,就忍不住發抖……」
我摟著女兒,心裡好痛好痛,我安慰她:
「讓我去和老師商量,請老師掉換一下位置好嗎?」
女兒全身肌肉緊縮,緊張地說:
「不要!到時候她們萬一知道了,我又倒楣了。我答應你不再害怕就是了!」
外子和我徹夜未眠,不知如何是好,女兒柔弱,無法保護自己,強硬的手段,恐怕只會給她帶來更大的傷害,我們第一次認真地考慮到轉學問題。一連幾天,我打電話問了幾間私立教會學校,全說轉學得經過學科考試,篩選十分嚴格。想到女兒不甚理想的學科成績,只好怏怏然打退堂鼓,上帝原來也要檢選智慧高的子民,全不理會柔弱善良的百姓。我在從學校回家的高速公路上,望著前面筆直坦蕩的公路,覺得前途茫茫,一時之間,悲不自勝,竟至涕泗滂沱。
正當我們幾乎是心力交瘁時,女兒回來高興地報告:
「老師說,下禮拜又要重新排位置,媽媽不要再擔心了……媽媽,真是對不起。」
那夜,我終於背著女兒和導師聯絡,請她在重換位置時,注意一下,是不是能盡量避免讓她們坐在一塊兒。老師知道情況後連聲抱歉,並答應儘快改進,臨掛電話前,導師說:「你那女兒實在可愛,她一點也不記仇,上次班際拔河比賽,她拚命為T加油,我一旁看著她喉嚨都喊啞了,臉紅嘟嘟的……我有時候上了一天課,好辛苦,偶爾上課時,朝她的方向望過去,她總不忘給我一個甜甜的笑容。蔡太太,你也是當老師的,應該會知道,那種窩心的感覺,當老師的快樂不就是這樣嗎?真是讓人心疼的孩子!」
第二天傍晚,孩子放學回來,我聽從導師的建議,和女兒一起到七樓陽台上把她寫的那些密密麻麻的紙條全燒光,希望這些不愉快的記憶隨著燒光的紙片兒灰飛煙滅。
紙片兒終於燒成灰燼!我轉過身拿掃把想清掃灰燼時,突然一陣風吹過來,把紙灰一股腦兒全吹上了天空,女兒惘然望著蒼天,幽幽地說:
「如果記憶像風就好了。」
記憶真的會像風嗎?
……
注記:記憶終究沒有能夠像風
校園霸凌現象,終於在事態日益嚴重及媒體持續的追蹤報導後,引起教育部及監察院的注意。其實,所謂的霸凌事件由來久矣,學校束手、家長絕望,許多的受害者籠罩在受害的陰影下度日,早已不是新聞,卻一直沒有得到應有的重視。
十六年前,女兒甫上國一時,我就用這篇〈如果記憶像風〉的文章,敘寫女兒在學校被霸凌的經過,飽嘗拳打腳踢滋味的女兒期望那些可怕的記憶能像風一樣消逝無蹤。當時,在暗夜中,我含著眼淚,用著顫抖的手,一字一句寫下被害經過及我們當時的處置方式,內心淌血,感覺孤立無援。多麼希望那些文字能引起教育單位的注意,後來證明只是徒然。身為教育工作者,從來沒有一刻像當時那般感到挫敗、束手。連女兒都保護不了的人,還談什麼教育別人的孩子!我甚至因此有些自暴自棄。
事隔多年,記憶果然無法像風。女兒所受到的傷害,至今依然沒辦法完全癒合;常常在路上走著、走著,就驚嚇地錯覺當年施暴者仍如影隨形。想到一向以為最安全的校園,竟然淪為暴力相向的場域,就讓人感到惶惑不安。據報載,全國校長協會呼籲,教育部應修正「學生輔導管教辦法」,賦予學校教師合法、合理管教權,並與內政部等單位協調,將家長的相關責任納入,政府、學校、家庭一起合作,才能將霸凌趕出校園。聽到這樣的消息,真是讓人沮喪!校長想到的居然只是擴充所謂的「管教權」。暗示大眾只要老師擁有「合法、合理」的管教權,就能將這些霸凌的學生制服;甚至有人建議將霸凌的學生隔離、轉學,這真是愚蠢又可怕的想法!什麼叫「合法、合理的管教權」?這是體罰復辟的意思嗎?是發給每位老師一把槍作為威嚇之用嗎?還是誰不乖就將他逐出校園?逐出之後呢?施暴學生轉移陣地,未來不還是社會的問題嗎!
霸凌絕非只是單純的孩子欺負孩子的問題,它的成因,彼此牽絆,家庭的、學校的、社會的,千絲萬縷,不容易釐清。據我的觀察,這些加害者多半是失歡的孩童。所謂「失歡」,或是家庭暴力的受害人;或是家長無暇管教、關愛的小孩;當然也有低成就的學生,因為在課業上無法得到肯定,就另謀出路,在拳腳上下工夫;也有些是由被霸凌者轉為加害人的。這些學生的行為固然可恨,但孰令致之?才是值得我們大人好好思考的。
社會沒有提供祥和的氣氛,大人沒有做出良好的榜樣,動輒洗門風、動私刑;媒體新聞為追逐視聽、閱報率,著意追逐腥羶色;電影及書本的分級制度沒能徹底執行,讓仍在是非邊緣猶疑的年輕人,輕易接觸血腥暴力作品,錯認糾眾結黨的行兇者為英雄;而我們的某些不肖的民意代表為求取選票,常常罔顧是非曲直,任意關說,干涉公權力的行使,間接姑息養奸;另外,那些學子們所崇拜的所謂綜藝偶像,不時在節目中用言語羞辱弱勢來賓,又何嘗不是另類霸凌?……在這樣的氛圍下,學校不言「教」,卻逕自要求擴充「管」!讓「管教權」凌駕教育最終極的目標—讓學生得到應有的溫暖指導及智育之外的德、體、群育的肯定,我以為這樣的威權思考,只會讓問題雪上加霜。
不可否認的,許多家長不盡成熟,難以依賴;經過專業訓練的老師被寄予厚望,也是自然的事,理應率先釋出善意,補家庭教育之不足。老師若能將眼光從優秀、出色的學生身上挪出些許給那些在家庭中失歡、在課業裡受挫的孩子,也許才是上策。我這不是唱高調,因為唯有這些孩子的心靈得到溫慰,學校沒有放棄他們,才能保護校園內其他的學生。而那些品學兼優的學生,受到多方肯定,也有正確的人生觀,甚至不乏溫暖的家庭支援;老師的調教,充其量讓他們在考試時,從第二志願躍入第一志願的學校,一、兩個志願之差,在人生行道上影響甚微;重要的是,搶救那些正在歧路上踟躕、徘徊的靈魂。他們一失足,就成可怕的未爆彈;一得到救贖,可能成為社會的中堅。唯有老師發揮愛心、耐心,並加強輔導技巧的訓練培養,從根本的關愛做起,才是可行之道。
《如果記憶像風》在成書後的十四年重新出版,我的女兒業已離開校園,進入社會。然而,記憶終究沒有能夠像風,陰影依然纏繞。我多麼希望這次八德國中所暴露的駭人聽聞的霸凌行為,除了引起廣泛追蹤報導與社會關注外,教育當局也能體察事件的嚴重性,想方設法提出嶄新的策略,讓學校教育有效地彌補家庭教育之不足,讓失歡的孩子因為學校的關懷與肯定,心靈得到適度的撫慰,因之變得心平氣和,霸凌行為得以從此在校園裡絕跡,則學生幸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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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文字摘錄自
《#接住受苦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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