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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宣佈暫時退出街頭後,呢兩日我總算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同時間亦終於可以抽倒時間做番啲同工作/抗爭以外嘅嘢──然後我先發現,自從中大之戰後,我經已無過正常生活足足兩個禮拜。抖足兩日先再回顧番理大之戰嘅一個好處係,可以比較冷靜睇番轉頭,究竟理大之戰有乜嘢值得反思。
之前我一直都覺唔好做冷氣軍師、香港式人渣,其實由頭到尾都係譴責緊一樣嘢:就係有班廢老SmartAss自以為看透世事,以為抗爭同捉棋、打War game一樣,所有「士兵」都係無感情嘅棋子可以任由你擺弄:而當呢堆「棋子」唔依你心意而行,唔係發哂爛渣話:「一早講你聽又唔聽,結果而家走唔甩、抵X死」,就係極其偽善咁概嘆:「抗爭者又中計啦,叫咗唔好再勇武衝突架啦,求其作啲象徵式和理非抗爭咪算囉……」
好明顯,呢班垃圾根本從來無企過響前線,亦完全唔知就算係打仗,都有好多因素影響住戰爭嘅發展:
1. 戰爭迷霧(War of Fog)響理大撤唔撤問題上面,係一個關鍵性嘅影響,但我發覺係無乜人提。之前已一早強調,理大一直唔係無路走,而好多人亦一早見倒唔對路走咗(亦因為咁理大由一開始已唔夠人守);但問題卻係,理大雖然遠比中大為細,然而仍然擁有一個相當大嘅校園,所以好多消息根本難以立刻傳播比所有人知。
當然,響校園逗留嘅人太大安旨意亦係問題:我認識唔少身處Poly嘅人,本身都無打算死守,只係由於依據過往經驗,佢地一直以為警察始終都會圍城缺一留一條路比佢地撤守;又或者集中做緊其他嘢而完全無留意到當時環境已愈來愈惡劣。結果響6點幾左右警方全面封鎖紅隧橋,逃走路線只剩BC Core,8點左右大量急救從校園撤出,好多校園入面嘅抗爭者卻仍然察覺唔倒警方圍困已成時間問題,到8點15分大量速龍包圍最後出口先陸續有人猛然醒覺要走,經已太遲。
2. 無論你認唔認同都好,「齊上齊落」所凝聚嘅同伴意識一直主宰住成場抗爭嘅發展,一方面無呢種「捨命救同伴」嘅士氣,抗爭根本無可能發展到今日嘅聲勢,另一方面呢種心態卻係做成星期日同星期一晚大量送頭嘅主因。
冷氣軍師係永遠唔會明,當你響現場睇住理工明明已近在眼前,甚至乎遠處睇倒抗爭者施放一個又一個火魔法嘅光焰,但自己卻始終比警察阻隔而去唔倒現場果種焦躁。現場係有唔少人係急到喊,無錯,係當場喊咗出黎呀!
掉番轉,理大入面嘅人係咪戀戰?我唔敢話全部都唔係,但明顯有相當一部份係為咗爭取時間,又或者吸引警方注意力,等剩番嘅人可以走得就走,大佬,有呢種情況都唔係第一次架啦,甚至乎只要有抗爭,就幾乎可以肯定必然發生嘅事,要檢討嘅從來都應該係,該走嘅人下次係咪唔應該再拖拖拉拉,果斷啲撤;而留低死守嘅人則係咪要有覺悟唔會再有人救倒你。
但冷氣軍師叫人拋棄同伴卻根本係離撚哂地,如果佢地真係做得出,就由一開始就唔會有呢場抗爭啦懵撚!
3. 知唔知點解佐敦、尖沙咀同油麻地會發生多宗人踩人、以及大規模被捕事件?就係因為呢兩日嘅抗爭者係用咗一種完全唔要命嘅打法,佢地唔再好似以前咁,同警察保持一段安全距離;佢地亦唔理究竟附近有無被速龍包抄嘅危險──某一兩次衝擊,抗爭者同防暴嘅距離竟然可以接近到不足20米(老實,如果呢個位有足夠火魔法,好多防暴真係即刻變叔一燒),就係為咗打穿防暴防線,拯救理工抗爭者。
結果亦因為同防暴距離拉得太近,要走根本走唔切,當然就出現好慘重嘅損傷同被捕。
有「智將」懶醒批評抗爭者明知呢個係引誘抗爭者送頭嘅「圍點打援」戰略,都仲要前仆後繼走去送死係無謀,亦有人話,用1000人被捕去搏理大入面六七百人嘅逃走機會係完全唔值,咁係因為佢地只係將抗爭者當成一個個數字看待。
老實如果你問我,呢種衝擊有無可能救得番Poly啲人?我會答唔係完全無機會,但群眾聚集得實在太遲:如果星期一晚果十幾萬人,係可以響星期日晚個包圍網未完全合攏前就可以集合得到而且進行衝擊,咁可能真係保得住個出口比佢地作最後撤退。集合得太遲同攻得太急,絕對係促成慘敗嘅原因。
但另一方面,抗爭亦唔能夠單純用數字去計算。好多人用《雷霆救兵》去形容星期日同一晚嘅慘烈戰況,我係相當同意: Tom Hanks帶住一隊8人小隊,最終全數犧牲,只為救一個二等兵?邊有可能咁蠢?以8換1仲唔係白痴、仲唔係輸撚哂?但就係連美國呢個戰爭之國,都係會作出呢種「無謂犧牲」嘅決定,因為呢個就係現代文明嘅核心,一切人文價值嘅源頭,任何人要評論香港抗爭,卻係連呢項本質都忽略,根本係連冷氣軍師都無資格做。
4. 偽善式人渣會一方面喊哂口話惋惜香港無咗一代年青人,另一方面就不停叫人唔好再勇武抗爭,甚至叫和理非孤立勇武,等佢地失去支援而消亡;冷血式人渣則會不停提供「離地方略」,而當抗爭者唔聽佢廢噏時則發爛渣猛詛咒人抵死。
但撇除對呢班香港式人渣嘅道德批判,佢地嘅所謂「評論分析」亦存在一個好大嘅漏洞,就係忽略咗抗爭同戰爭一樣,往往都存在極大不穩定性,好多時嘅慘敗,響另一方面亦可能帶黎意想不到嘅效果。
之前一直拖延多時嘅《香港民主及人權法案》,自從星期日起突然出現極大嘅助力,唔單止少數打算或者曾經作出「熱線反對」嘅參議員全線收回,被認為法案最大阻力嘅Mitch McConnell,甚至加入法案聯署名單,而且向特朗普公開施壓,要求佢唔好再就香港人權問題保持沈默。
點解?參議員John Holewy比咗個答案大家:就係因為死守理工大學嘅人感動咗美國議會,感動咗全世界。
無論你點樣唔同意勇武抗爭,無論你認為呢場理大之戰打得有幾錯,但你班廢老KOL、你班香港式人渣,卻係無資格歪曲呢班義士犧牲自己,換取對世界影響嘅事實──勇武抗爭,就係比單靠和理非更加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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