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恭喜沈教練兼任中國單車主席的消息。聽到這個消息,心情既興奮,亦有點憂慮。
興奮的原因十分簡單,一方面教練在國家隊『擔大旗』,是教練在香港廿多年貢獻的一個肯定:他把香港體育發展由九零年沒有系統的制度,逐漸改革成現在的精英體育。我能成為香港精英運動員及團隊的其中一份子,我感到十分光榮和幸運。
另一方面,在過去的十多年,我身為隊中『罕有』的短距離,一直有一個大難題,就是我們隊缺少了短距離運動員。或許因為短距離不是香港的傳統項目,又可能在未突破短距離的心理關卡時,有潛質的運動員便半途而廢。聽到與中國隊同練的消息,我的確欣喜若狂,遇强愈强,不難想像,東京奧運將有可能令我走向另一個里程碑。
然而,去年里約奧運到現在,發生的事件多:在幾場比賽摔倒不在話下;奧運失利也是無可狡辯;可是當面對著普教練的離開,我卻遲遲未能釋懷。即使我十分理解,他一定希望我再戰二零二零,我還是無法振作起來,我的心還是痛著。我無法面對沒有他與我上場的日子,只是在今年面對著香港世錦賽,我仍是硬著頭皮拚下去。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擔子,可幸的是當時馬詠茹回歸隊伍,陪我走過一段最傷心的路。
三十歲的我,儘管經過很多失敗挫折都闖過了,但不知道為甚麼,這一次,我真的站不起來。面對失去最親,我愈來愈害怕離開香港,我很想牢牢地守住身邊我愛的這一班家人和朋友。我問自己,十多年單車生活,我得到很多,可是,在他們快樂時,我在哪?在他們需要我時,我又在哪裡?他們十分體諒我,但我卻耿耿於懷。
二零二零對我來說,顯得十分遙遠,在這三年,我更想留在香港,追回『消失的十二年』。我心中充滿著矛盾,眼見在未來這三年,或會出現對我最有利,前所未有的契機,卻怕再跟著隊伍,無休止的,離鄉別井的生活。在這兩難中掙扎,我想到了大家。
這幾年,家人朋友想我退下來陪陪他們,熱情的『大家』每次看到我,卻說想看到我比賽(我想不能把『大家』看為我的粉絲)。首先,我真的很想藉著這冗長的感言感謝『大家』的喜愛,能用運動去連繫『大家』,感覺很棒,『大家』的支持亦成為我背後一股很大的力量。
未來的路有很多未知因素,我不想貿然地許下承諾,說三年後的事,但我答應大家,在往後的比賽,我依然會全力以赴,無論輸贏,盡力在僅餘的比賽,給大家更多美好的集體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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