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甲狀腺癌在台灣研討會 (International DTC workshop in Taiwan) 後記:
這次應邀來台灣的外賓是 Prof. Marcia Brose (美國賓州匹茲堡大學腫瘤學,DECISION 試驗主持人~~晚期重症甲狀腺癌標靶藥物使用研究),另一位是 Prof Shong Yong-Kee (韓國 Asan 醫學中心,內分泌學專家)。我和Yong-Kee在亞太許多甲狀腺專家會議碰面次數已經記不清楚,與Marcia 雖是第二次見面但已儼然是老朋友,Yong-Kee 此次演講和分享的主要論點是甲狀腺癌的追蹤不能只靠 Tg 和 碘掃描,他一直強調CT的重要性,在韓國如果是晚期甲狀腺癌症接受標靶藥物治療,每兩個月 CT 照相是必要的追蹤項目,這在台灣的病友一錠很難接受,健保局也會吃不消,對於標靶藥物他雖然推薦最早被核可的 Sorafenib,但對於此單一藥物治療效果有限的時候,他其實沒有更好的點子;Marcia 初次來台,她開宗明義就說甲狀腺癌也該像其他癌症受到關注,她以自己在美國因為從事甲狀腺癌症的治療在腫瘤醫學同儕常被議論為異類作為引子,包括歐美和台灣有太多的醫生認為甲狀腺癌不像癌症,所以其醫療上常有種三不管的灰色地帶,一般而言外科醫師可能想著開刀完就好,而大部分核醫科只負責給放射碘,內分泌的醫生對糖尿病和血脂症比較願意投入更多心力,相對腫瘤科醫師在甲狀腺癌症照顧像是白紙一樣,有些腫瘤醫師只有在末期時投入給予化療藥物但其實沒有太大的效用, Marcia特別強調甲狀腺癌的治療必須分層次逐漸加重藥物,放射碘無效時首選是標靶藥物,她主張使用毒性較低的酪胺酸激酶抑制劑 (tyrosine kinase inhibitors, TKIs) Sorafenib,如果失敗再換成第二線同機轉但比較強的酪胺酸激酶抑制劑 (Marcia 主張是 Lenvatinib,但是否大家都同意仍待確認) 或者加入不同類別的藥物 (例如mTOR 抑製劑Everolimus),只是治療成本會變得很貴。此次安排好友內科王治元教授﹑外科施銘朗醫師﹑核醫黃玉儀主任﹑陳義丰醫師﹑腫瘤科蔡慧珍醫師的演講與病例分享讓會議變得有聲有色。內分泌學會葉振聲理事長和核醫醫學會鄭澄意理事長在最後的 Panelist discussion 都有表達意見,很可惜長庚林仁德教授﹑北榮李建賢教授﹑台大曾芬郁教授都早早離開沒能參與意見,甲狀腺癌一直是在實務處理上爭議最多的惡性腫瘤疾病,從外科開刀的範圍﹑放射碘劑量的選擇﹑追蹤的方法﹑復發後的處置都是醫界尚待解決的爭議,現在又添增是否需要加入標靶藥物,有些專門甲狀腺手術的醫生認為甲狀腺癌少於5-10%會變成晚期癌症,事實上歐美的統計多於15% 甚至加上反覆復發乃至無法控制的有 30%,我認為在台灣有些初診療的醫師並未親自或長期追蹤病患,而且也欠缺整合內﹑外﹑核醫﹑放射﹑腫瘤團隊的合作與回饋通報,殊不知很多自己經手的病友在若干年後其實復發演變成無法收拾的重症甲狀腺癌,我因為近年常碰到醫些末期的病友,詳問病史才知道其早年都是這些名醫級醫師診療的成果,如果這些重症甲狀腺癌病友願意轉回到原診療醫師手中,或許他們就知道我對 Marcia 說的【甲狀腺癌也該像其他癌症受到關注】,真是於我心有戚戚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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