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送中兩周年 — 接不住孩子的遺憾】
時常說 2019 之後是「低潮」。其實 2019 之前,我們都認為是低潮。低潮的源頭可以推到 2016、2014 甚至更早。2014 佔領運動是由於「一國兩制白皮書」決定了政改的篩選機制。那時上個世代的香港人發出聲音:「民主回歸」的期待遭否決,但由於是唯一預設路線,就算連佔領行動都計算入去,表面上香港還是陷入失語。
2014 至 2016年之間,時間漸漸由年輕一輩推進,反映在 16 年立法會選舉的很多新候選人,再加上第一次動用取消議員資格,最終結果也是非建制派「新陳代謝」。雖然在行政主導之下,議會的新人們最終又是大多數被政權踢出去,但議會戰線的「失敗」結果又進一步影響了整體香港人的民情和局勢研判。
人們時常說 2019 之後是「低潮」。其實 2019 之前,我們都認為是低潮。低潮的源頭可以推到 2016、2014 甚至更早。2014 佔領運動是由於「一國兩制白皮書」決定了政改的篩選機制。那時上個世代的香港人發出聲音:「民主回歸」的期待遭否決,但由於是唯一預設路線,就算連佔領行動都計算入去,表面上香港還是陷入失語。
2014 至 2016年之間,時間漸漸由年輕一輩推進,反映在 16 年立法會選舉的很多新候選人,再加上第一次動用取消議員資格,最終結果也是非建制派「新陳代謝」。雖然在行政主導之下,議會的新人們最終又是大多數被政權踢出去,但議會戰線的「失敗」結果又進一步影響了整體香港人的民情和局勢研判。
2014、2016 年之後,不同版塊的民眾相繼失望和絕望。首先出局的首先面對真實,也就是當政治機制不再開放,不能再用議席來養政黨的時候,該怎樣做?那幾年人們最馬死落地行的判斷,就是放棄議會賞金一途,所有事情自負盈虧,要去打工的,還是要去打工。2014 年之前制度開放,人們開玩笑選舉是去做賞金獵人。現在回望,1997-2014,就是收獲較容易的階段,或者說是制度較公道,進入政治可以獲得好處,一不小心就會名成利就;2014 年之後,風險逐漸增加,由「激進派」掃到「溫和派」,進入只有犧牲和奉獻的階段。
究竟政府要修訂《逃犯條例》的初衷是甚麼,現階段仍沒有真相,但香港人面對《逃犯條例》的反應,無疑比起以前政改、水貨問題、中港融合工程等等來得大範圍而激烈。事後孔明,這當然容易解釋:香港人一向沒有雙普選,沒有仍然可以習慣,但如果你拿去他的自由,那就是他認為自己一直有的,現在突然沒有,反應當然不一樣。
而且 2019 年更是之前幾年累積下來的結果,在立法會裡面曾經出現的標語 —「是你教我和平遊行沒用」,究竟是由於前幾年社會對人民的身教,還是由於6 月 9 日百萬人大遊行之後,我們聽見政府如常發出新聞稿說《逃犯條例》修訂工作會如期進行?
雖然如此,但在 6 月 9 日晚上之前,縱然一直樂觀其成,但同時亦不感樂觀,因為類似事件已經發生過很多次。習得無力感讓人未見到失敗,已經見到失敗的 dejavu。高鐵通過、普選無望、你支持的議員被強行 DQ、你的朋友因 2014 或 2016 被監禁……在那一晚之前,任何人都有充足理由「不看好」,甚至遊行或者當晚留在立法會的那些人,也未必看好,不過同時也有人盡做。一些盡做的人,後來也感染了其他人,大家都盡做。
當晚有人留在路上呼籲其他人不要走,「走就會完」。他們活於現在,甚至活於未來。活於過去的人,反而較難接受「現在」已經來臨。當你認為事情永遠不能改變,事情就可能超出預期的改變。歷史感可以是熟悉也是異形,這些真是 2017 年時高叫曾俊華是民主之父的香港人嗎?是同一班人嗎?可能是,他們在兩三年間的改變,可說是神跡。
在那無光之夜,不管你是支持還是反對修例、認為要用甚麼手段,暴風已經醞釀完成,最後都會吹拂所有立場。如果見過當晚的情況,你就會發現,當時的政治節奏其實就由他們掌握,不是其他在建制或者國際上更有話語權的人。
於是那幾個月香港形勢就很弔詭。開明派和特區政府對形勢都使不上力。曾經有人談論過「特赦」,但最後當然不了了之。可能是政府內部一輪 brain storm 之後,會發現就算破天荒特赦,也叫不停當時的街頭衝突,因為抗爭者不是一個團體,政府也跟他們沒有聯繫。另一方面一些泛民議員也勸阻攻入立法會的人,但同樣無效果。可能示威者自己也會盤算,一旦有特赦政策,就算全香港所有人都停下來,特區政府一有喘息之機,就會固態復萌,繼續鼓足幹勁推動不受歡迎政策。這個位,始終解不開。那一晚之後,人們再無法阻止時間奔流。
雙方都可能沙盤推演過,但雙方都不了了之。特區也好像搞過一些聽取年青人意見的閉門會議,但看來也效力不彰,而且「年青人愛做運動」其實都是 stereotype,中年和老年都如此,甚至更愛做。
從幾十年的歷史跨度來說,19 年是中國和香港菁英接觸和組織機制,在幾十年之後逐漸散功的臨界點。散到有事的時候,沒有德高望重的長老叫停。1989 年仍有司徒華可以震臂一呼「叫停」全港大遊行,不給中國添煩添亂,當時使用的理由也是「街上有鬼」。司徒華和香港人的最後衝突,可能是抱持支持政改的立場,於維園與反對者駁火 (阿豬阿狗論) ,之後香港就沒有國士無雙,形勢迅速發展。2014 之後抱持保守親中立場的民主人士,都無法再說服民意 — 雖然他們未必會承認當年城下之盟未盡如人意;雖然菁英骨架廢弛之始,亦可以追到 2010 年代之初。
在 2019 年甚至更早,本質的保守派憑著社會本能感知到抗議繼續下去會危害自己,但《逃犯條例》爭議在全港上空投下的陰影,同樣恐怖,可能兩害相權取其輕,終於還是接受了早過 2019 年出現的庶民倫理:不認同,可以默默走開,但不應割席。不割席意識,改變了整個 2010 年代的歷史循環。
近日臨近 6 月 9 號前後,很多網友發回顧帖文,有人自問自答,是否有感覺後悔?如果知道這一切,不如靜待那一晚結束,讓《逃犯條例》通過?很多人都認為冇得後悔,因為當日不斷推進的不是自己,而是特區政府。而且香港很多轉變的源頭,在 2010 年代初已經在中國萌生,其實跟香港人怎樣反應相關甚微,2016 年都是這樣評價旺角事件。
而且 2019 年已經有人命傷亡。當年 6 月尾自己去了粉嶺嘉福邨的一個燭光會,那裡也有人。當時沒有細想事件背後的意義,但也不是抱著悼念心態,單純是想記得別人更大的絕望。好不容易香港改變了,他們卻如此早夭。
很久以前在港台某個談話節目談到,自己想在這裡活著和直至死。後來收到一個已移英的朋友問,你覺得香港還能「擺」那麼久嗎?我有點語塞,因為確實是不抱希望,難抱希望。就像從 2010 年代到今天,香港都沒有多成功。確實也不是因為香港平日有多可愛。每天起來都要面對她,在恐懼下裝作若無其事,也不是輕鬆。對那問題,實在也是答不出甚麼面面俱圓的好答案。
香港是一個嬰兒不斷掉下來的懸崖,我們現在沒有能力接著他們,也接不著自己。每天要做甚麼?每天總是問自己。也許最含糊的講法,就是努力讓香港成為一個嬰兒掉下有人能夠接住的地方。你親眼見過耶穌復活,是幸運也是不幸,之後就要面臨一個棘手的人生問題:你見過之後要做甚麼?要怎樣過?繼續打魚,還是做其他事?
同時也有3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8萬的網紅范琪斐,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8月26號,中國的內蒙古教育廳發布了一項「雙語教學」新政策。當地以民族語言授課,也就是用蒙古語教學的小學與初中,從9月開學開始,「語文」課必須要改用普通話教學,並且採用國家統一的教材。在接下來的兩年,政治、歷史的課程也要陸續跟進。這項政策引起了當地居民巨大的反彈。許多內蒙古的人超級不爽,有的上街抗議...
遊行示威好處 在 無待堂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反送中兩周年 — 接不住孩子的遺憾】
時常說 2019 之後是「低潮」。其實 2019 之前,我們都認為是低潮。低潮的源頭可以推到 2016、2014 甚至更早。2014 佔領運動是由於「一國兩制白皮書」決定了政改的篩選機制。那時上個世代的香港人發出聲音:「民主回歸」的期待遭否決,但由於是唯一預設路線,就算連佔領行動都計算入去,表面上香港還是陷入失語。
2014 至 2016年之間,時間漸漸由年輕一輩推進,反映在 16 年立法會選舉的很多新候選人,再加上第一次動用取消議員資格,最終結果也是非建制派「新陳代謝」。雖然在行政主導之下,議會的新人們最終又是大多數被政權踢出去,但議會戰線的「失敗」結果又進一步影響了整體香港人的民情和局勢研判。
人們時常說 2019 之後是「低潮」。其實 2019 之前,我們都認為是低潮。低潮的源頭可以推到 2016、2014 甚至更早。2014 佔領運動是由於「一國兩制白皮書」決定了政改的篩選機制。那時上個世代的香港人發出聲音:「民主回歸」的期待遭否決,但由於是唯一預設路線,就算連佔領行動都計算入去,表面上香港還是陷入失語。
2014 至 2016年之間,時間漸漸由年輕一輩推進,反映在 16 年立法會選舉的很多新候選人,再加上第一次動用取消議員資格,最終結果也是非建制派「新陳代謝」。雖然在行政主導之下,議會的新人們最終又是大多數被政權踢出去,但議會戰線的「失敗」結果又進一步影響了整體香港人的民情和局勢研判。
2014、2016 年之後,不同版塊的民眾相繼失望和絕望。首先出局的首先面對真實,也就是當政治機制不再開放,不能再用議席來養政黨的時候,該怎樣做?那幾年人們最馬死落地行的判斷,就是放棄議會賞金一途,所有事情自負盈虧,要去打工的,還是要去打工。2014 年之前制度開放,人們開玩笑選舉是去做賞金獵人。現在回望,1997-2014,就是收獲較容易的階段,或者說是制度較公道,進入政治可以獲得好處,一不小心就會名成利就;2014 年之後,風險逐漸增加,由「激進派」掃到「溫和派」,進入只有犧牲和奉獻的階段。
究竟政府要修訂《逃犯條例》的初衷是甚麼,現階段仍沒有真相,但香港人面對《逃犯條例》的反應,無疑比起以前政改、水貨問題、中港融合工程等等來得大範圍而激烈。事後孔明,這當然容易解釋:香港人一向沒有雙普選,沒有仍然可以習慣,但如果你拿去他的自由,那就是他認為自己一直有的,現在突然沒有,反應當然不一樣。
而且 2019 年更是之前幾年累積下來的結果,在立法會裡面曾經出現的標語 —「是你教我和平遊行沒用」,究竟是由於前幾年社會對人民的身教,還是由於6 月 9 日百萬人大遊行之後,我們聽見政府如常發出新聞稿說《逃犯條例》修訂工作會如期進行?
雖然如此,但在 6 月 9 日晚上之前,縱然一直樂觀其成,但同時亦不感樂觀,因為類似事件已經發生過很多次。習得無力感讓人未見到失敗,已經見到失敗的 dejavu。高鐵通過、普選無望、你支持的議員被強行 DQ、你的朋友因 2014 或 2016 被監禁……在那一晚之前,任何人都有充足理由「不看好」,甚至遊行或者當晚留在立法會的那些人,也未必看好,不過同時也有人盡做。一些盡做的人,後來也感染了其他人,大家都盡做。
當晚有人留在路上呼籲其他人不要走,「走就會完」。他們活於現在,甚至活於未來。活於過去的人,反而較難接受「現在」已經來臨。當你認為事情永遠不能改變,事情就可能超出預期的改變。歷史感可以是熟悉也是異形,這些真是 2017 年時高叫曾俊華是民主之父的香港人嗎?是同一班人嗎?可能是,他們在兩三年間的改變,可說是神跡。
在那無光之夜,不管你是支持還是反對修例、認為要用甚麼手段,暴風已經醞釀完成,最後都會吹拂所有立場。如果見過當晚的情況,你就會發現,當時的政治節奏其實就由他們掌握,不是其他在建制或者國際上更有話語權的人。
於是那幾個月香港形勢就很弔詭。開明派和特區政府對形勢都使不上力。曾經有人談論過「特赦」,但最後當然不了了之。可能是政府內部一輪 brain storm 之後,會發現就算破天荒特赦,也叫不停當時的街頭衝突,因為抗爭者不是一個團體,政府也跟他們沒有聯繫。另一方面一些泛民議員也勸阻攻入立法會的人,但同樣無效果。可能示威者自己也會盤算,一旦有特赦政策,就算全香港所有人都停下來,特區政府一有喘息之機,就會固態復萌,繼續鼓足幹勁推動不受歡迎政策。這個位,始終解不開。那一晚之後,人們再無法阻止時間奔流。
雙方都可能沙盤推演過,但雙方都不了了之。特區也好像搞過一些聽取年青人意見的閉門會議,但看來也效力不彰,而且「年青人愛做運動」其實都是 stereotype,中年和老年都如此,甚至更愛做。
從幾十年的歷史跨度來說,19 年是中國和香港菁英接觸和組織機制,在幾十年之後逐漸散功的臨界點。散到有事的時候,沒有德高望重的長老叫停。1989 年仍有司徒華可以震臂一呼「叫停」全港大遊行,不給中國添煩添亂,當時使用的理由也是「街上有鬼」。司徒華和香港人的最後衝突,可能是抱持支持政改的立場,於維園與反對者駁火 (阿豬阿狗論) ,之後香港就沒有國士無雙,形勢迅速發展。2014 之後抱持保守親中立場的民主人士,都無法再說服民意 — 雖然他們未必會承認當年城下之盟未盡如人意;雖然菁英骨架廢弛之始,亦可以追到 2010 年代之初。
在 2019 年甚至更早,本質的保守派憑著社會本能感知到抗議繼續下去會危害自己,但《逃犯條例》爭議在全港上空投下的陰影,同樣恐怖,可能兩害相權取其輕,終於還是接受了早過 2019 年出現的庶民倫理:不認同,可以默默走開,但不應割席。不割席意識,改變了整個 2010 年代的歷史循環。
近日臨近 6 月 9 號前後,很多網友發回顧帖文,有人自問自答,是否有感覺後悔?如果知道這一切,不如靜待那一晚結束,讓《逃犯條例》通過?很多人都認為冇得後悔,因為當日不斷推進的不是自己,而是特區政府。而且香港很多轉變的源頭,在 2010 年代初已經在中國萌生,其實跟香港人怎樣反應相關甚微,2016 年都是這樣評價旺角事件。
而且 2019 年已經有人命傷亡。當年 6 月尾自己去了粉嶺嘉福邨的一個燭光會,那裡也有人。當時沒有細想事件背後的意義,但也不是抱著悼念心態,單純是想記得別人更大的絕望。好不容易香港改變了,他們卻如此早夭。
很久以前在港台某個談話節目談到,自己想在這裡活著和直至死。後來收到一個已移英的朋友問,你覺得香港還能「擺」那麼久嗎?我有點語塞,因為確實是不抱希望,難抱希望。就像從 2010 年代到今天,香港都沒有多成功。確實也不是因為香港平日有多可愛。每天起來都要面對她,在恐懼下裝作若無其事,也不是輕鬆。對那問題,實在也是答不出甚麼面面俱圓的好答案。
香港是一個嬰兒不斷掉下來的懸崖,我們現在沒有能力接著他們,也接不著自己。每天要做甚麼?每天總是問自己。也許最含糊的講法,就是努力讓香港成為一個嬰兒掉下有人能夠接住的地方。你親眼見過耶穌復活,是幸運也是不幸,之後就要面臨一個棘手的人生問題:你見過之後要做甚麼?要怎樣過?繼續打魚,還是做其他事?
遊行示威好處 在 無待堂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盧斯達:我們以後要講好香港故事 — 在「舊香港」一切隨風之後】
不妨從事情的原點開始討論:香港發生了甚麼?又將如何?反送中火花四射,中國遂陸續制訂政策將香港加速「內地化」,進行二次 / 真正回歸。法律界受壓、教師被 DQ、議員被 DQ、公務員要宣誓……還有教育素材要改成「以政治正確為中心主旨」,徹底刪除介紹過危險知識例如公民抗命、批判性思維的通識科。整個香港都已永久改變。
一個必然的大氣候
反送中是歷史中的偶然,我們親歷其中,很容易只見到自己,見不到世界。午夜夢迴,也許我們都會心存僥倖,想到如果當初忍住,抗爭者都採取絕無武力的嘉年華請願,香港是否就不會遭到報復和整肅,「舊香港」就能擺耐一點?
會這樣想,當然是苦難焦慮中人之常情,卻是忽略歷史必然一面的見樹不見林。這件事就像這十年間,我們在舊民主陣營總是聽到類似的話:現在變成這樣,一句到尾都是因為 XXX (可以自填) 搞到抗爭激進化「激嬲阿爺」。講了十年 XXX 都是 XXX,因為那就是只見到歷史的環節,而見不到歷史的大氣候。
《逃犯條例》為何當年提上日程、當中如何操作、點子是誰出的,今日還是一個謎。最接近事實的臆測,是 19 年初美國和加拿大突然抓捕了華為財務官孟晚舟,1 月 28 日,美國正式要求加拿大引渡孟晚舟,並告華為 20 多條罪。中國快速「反制」,就想通過修例把香港化為一個不再歡迎外國人的地方。由美國人要動孟晚舟,到香港要修例,前後不足半年。根據當時的版本,外國人踏足香港就有機會被抓並移交中國審訊。
這一招,將整個香港擺上賭檯,只是為了救回孟晚舟和華為,希望外國就罷手了;但西方跟香港沒有親,對他們來說華為已經太大,不能不攻擊;至於香港在法律上變成中國一部份,他們最多就撤資走人,這也是他們的算盤。把香港焦土了,中國搞一帶一路要用香港做集資和仲裁中心的美夢就要泡湯。事情就像日俄戰爭主要是在清帝國的東北一帶開打,是在打人的領土上打仗。
兩面攻勢加快
華為和解放軍在這一切發生之前,正以科網和數據基建奪取全世界。一時之間連蘋果 Google ,都沒舉國體制支持的華為顯得強大。此乃壓垮駱駝最後一根稻草。研究中美關係的真學者,都已經多有回顧,中美交惡其實是由奧巴馬年代開始,美資在「中美全球化」的體制下,開始由吃甜頭變成吃屎。中國企業有舉國體制支持,以本傷人把西方企業打爆;中國也被指不遵守 WTO 訂下的貿易規則,搞貿易補貼、用各種奇怪方式取得他國技術;企業的知識產權被中國拿了,要控告反而還會被宣佈敗訴,這都是在奧巴馬年代。
然後美國就開始了 TPP (跨太平洋夥伴全面進展協定)。這件事後來被特朗普煞停,改為發起更直接的對中貿易戰,但後來經歷大豆貿易戰之後,也有反覆。Deep state 的方法是慢慢鋪線,期望整個系統去暗地裡壓制中國;特朗普的方法是用猛藥,因為他要兌換阻止美國本土實業職位流失的承諾,並為支持他的中西部選民創造就業。事實上他們都是做同一件事,只是奧巴馬更為狡惑不動聲色,而且打算資糧於友來抗敵,但特朗普則是用美國自身的賭本,並成為那個為西方大鳴大放的喪鐘,提醒他們鬼子來了。
也就是說,香港作為中國對外白手套、做國際中間派的壽命,在約 2008 已開始倒數。不管我們做甚麼,中美也會交惡。香港人不要求民主,中美都會交惡,因為背後都是講錢,阻人搵食等於殺人父母,第一個主戰場也會是香港,因為香港是中西關係之間最脆弱的一個「合作環節」,對雙方來說都不是力量的本部而是投射點。這便是歷史的必然一面。大家沒計到的,是香港本地人的反應如此激烈。北京犯錯,當然是下屬失職;必要時失職也是為了顧全上司顏面的本份。
後來美國就取消香港的貿易特殊地位、嚴打各種勢力以香港為白手套洗錢、轉運物資、取得貿易優惠和鑽營規則。
對中國來說,反制的牌在推出《逃犯條例》時已經打完,後來反送中示威爆炸,動搖整個社會秩序。對中國來說,既然都爛掉了,就乘大亂達至大治,接連推出國安法、取消選舉 (至今)、不斷拉人……之前隱忍 20 年不敢做的,都一次過從腸胃傾瀉而出。因為已經不需要和西方假意友好,爭取時間發展自身實力;那實力已經被西方開始封殺,已經不存在理由繼續容忍香港的半自由秩序。
這也是中國連消帶打、用盡戰略剩餘價值的一招。如果香港人當初默默接受《逃犯條例》,事情可以延後嗎?可能會的,但僅僅只是延後。 6 月 9 號一班無裝備青年不甘心遊行完就走,在立法會發難,引發起波瀾壯闊的歷史,是歷史的偶然一面,然而我們最終還是在歷史必然性的統攝之下。我們經歷的是全球化系統內爆的首階段,西方軍、工、企業組合和中國想「用夏變夷」的動力,並不因為香港人是否支持民主、示威用甚麼力度這樣微小的因素而改變。自 70 年代美國拉攏中國對抗蘇聯以來,這個系統早就到了不能相容的地步。美國認為這是以前扶出來的小弟野心漸露不安份,中國則認為中國復興是歷史必然,跟美國無關,要像打倒國民黨一樣打倒西方共同體,恢復帝國榮光。
全世界都搶香港人
香港的半自由秩序,是中國衰弱時歷史多給香港人的,到中國強大的時候就會收回,理由反正因時制宜,沒有定制;至於西方對香港,也是當進入中國市場的跳板,但毀了也是不可惜的,也沒有甚麼理由要出力維持這裡的原生境。所以西方會做的就是接收香港難民,順便吸納他們的人力資源和資金。香港曾經受過中西面兩邊的好處和統戰,現在則承受中西兩邊的壓力和攻擊。
為何一向縮骨的英國也突然大開中門,並且頂住中國的壓力繼續推行,理由和中國在香港重傷之後一股腦「真正收回香港」一樣 —— 西方根本預計了自身不會再在中美共同體拿到甚麼好處,也沒必要繼續遵守和中國的默契,就正面出手拉走香港的人和錢。所以中國官員暴怒,連番批評英國是「偽善」,這並不是說回「英國反正也沒給香港民主但現在又支持香港人要民主」的老調,而是說我作狀關門,你不跟我叩頭商量,反而一言不發就發功撬走我的鎖金窩,英國人不講武德 ~ 所以就要取消雙重國籍,不給他們面子,打的是香港人。
他們說,英國打著支持民主自由的理由,實行吸走香港資源,搏個玉石俱焚,把一個焦土香港留給中國處理。英國人是狡猾的,等到 the end of the beginning 才出手,在香港實行了焦土戰術,不給中國擁有一個能行使過去強大功能的金融中心。
簡單說整個過程就是:中國 (軍方) 策劃用華為征服世界,歐美反制,中國就拿香港做西人捕獸器;西方就說,我們反對,但你搞的話我們也能承受;香港人的怒火因而爆炸,警黑被動員,大家打了很多場,把香港折騰了,然後中國見既然已經亂掉,不吃白不吃,就連消帶打降旨「國安法體制」搶佔局面,攻佔以往難以動手的諸座大山;至於西方也對中國之搶攤又來一次連消帶打。他們認為自己也是香港的持份者,一直以來都是大家開心賺錢,但現在中國等於要把香港完全獨佔,就打移民牌吸納香港人材資金,要把一個爛攤子留給中國,讓她得物無所用。
以上就是這兩年整個世界發生的事,每一次往還,都是國家級的戰略和動員,根本與香港無關。如果認為香港人有做或沒做甚麼,可以改變既有的局勢,阻止某些災難降臨,是不現實的;因為中美共同體的內爆,即使不在 2019 出現,之後也會出現。
折射巨大文明衝突的香港故事
舉國體制國家如果和歐美民主國家分開,互相鎖國,反而還相安無事,但他們進入了同一個市場和國際架構,磨擦幾乎是不可避免。不過香港為歷史提供的偶然性,是為世界這場東西方史詩級衝突提供了一個故事 (narrative),一層關於民主自由人權的鍍光,也為觀眾提供了賺人熱淚的受難故事,將事情鑲嵌入民主 vs 極權的大敘事。
這對於西方的自我動員是一個加速因素,他們是因這個大敘事而受到感召,但事實上真實的香港是如何,他們並不曉得,也不在乎,所以才會誤信香港人支持侵侵就是全民極右。就像奔赴西班牙內戰的左翼青年、奔赴希臘內戰的拜倫,也不一定懂得當地太多,但可以為理想死在異鄉的戰場上,因為遙遠故事的表層,跟他們信仰的事情產生共鳴。
中國有舉國體制,對外的講故事能力落於下風。當然中國對內也有故事,也強大,那就是 19 世紀以來中國喪權辱國,但現在終於走向復興,要重返榮耀,只要能夠把不懷好意的西方應付了,天朝就會恢復。
這種史詩級的互動,香港人只能順世而行,不用後悔某天做了或沒做某些事,就沒有改變香港的命運。每個人在歷史面前都是自由的,但也無不在歷史必然性的枷鎖之中。那必然性就是,中國和西方並不會永遠水乳交融,因為確實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文明,他們本身就不願放棄自己的體統。而虛幻的香港,也不過一百幾十年建立在一個暫時的混沌浮沙狀態。現在一切像旭日初升,大白天下,之前歷史多給香港人的,之後不會再有。像一個斯巴達孩子終於被拋到曠野歷練,是否能生存下來,就睇自己。
不必為香港哭泣。蒙古人西征的時候,一路上被毀滅的歷史名城不繼其數,曾經基輔也是極為繁盛的,也在鐵蹄下煙滅,猶太人更是受難了二千年。有論者和網民會討論香港人會像猶太人一樣,有些則說香港人沒宗教,憑甚麼學猶太人。猶太人的宗教,也就是一個故事,讓他們記住 once uppn a time 一個名叫亞伯拉罕的人聽到上帝話語的故事。安德森談民族主義,就特別談報章和小說的促進作用,因為這構成了一個大眾得以投入的共同想像。宗教只是故事的禮儀形式,你會發現聖餐聖禮這一類都是講故事的,聖堂的牆上繪畫都是在說故事,為那些中世紀文盲講述故事。是故事將人們綑在一起。宗教只是故事的其中一種形式,卻不是其必然形式。而香港的故事在東亞乃至世界範圍,都是相當獨特。香港是世界最後的殖民地,其他殖民地的故事已經完了,但香港的一切還在發展之中。
現在香港的故事,將會如此起頭:在一場大戰爭的 end of the beginning,一群自由人的家園被毀,很多人流散離開,有人繼續留守在戰區,但他們都經歷過同一場戰爭。這班人雖然成份雜亂,甚至彼此看不順眼,但都追求自由自主。他們在不同的地方,用不同方法將這個故事流傳下去。故事的結局永遠是開放結局:他們都希望有一天,爾國降臨,大家可以回去聖城重建家園。
只要有了故事,幾乎就不可消滅,即使故事在我們這一代完全熄滅,這個故事也會被其他人拾回來,繼續發展下去。讓香港成為一個文明叢林的迷因。即使最後完成的不是我們的血脈,也會有人接著那個迷因,只要他們沒有忘記自己有一個不同於中國也不同於西方的獨特故事。
遊行示威好處 在 范琪斐 Youtube 的最讚貼文
8月26號,中國的內蒙古教育廳發布了一項「雙語教學」新政策。當地以民族語言授課,也就是用蒙古語教學的小學與初中,從9月開學開始,「語文」課必須要改用普通話教學,並且採用國家統一的教材。在接下來的兩年,政治、歷史的課程也要陸續跟進。這項政策引起了當地居民巨大的反彈。許多內蒙古的人超級不爽,有的上街抗議、有的家長帶頭讓小孩罷課,也有的是老師跳出來反對,說這是文化滅絕啊。甚至一間本來可以收一千多人的學校,搞到最後真的來註冊的只有10幾個。還有家長突破警方封鎖,把被關在宿舍的小孩接回家之類的。通遼市、鄂爾多斯市、呼和浩特市等很多地方都有示威遊行,警察也有武力鎮壓,消息來源很多也很亂。
你可能會問說改用普通話教學有需要這麼生氣嗎?而且官方的說法看起來,這個政策帶來的改變其實很小。而且雙語教學這件事情其實沒有不好啊。從教育開始,給少數民族一項跟多數人溝通的工具,減少對話的障礙,對國家來說不是一件好事嗎?
以台灣的經驗來看,我們都知道改變語言教育這件事情很嚴重,但是內蒙古的狀況跟當初台灣不一樣啊。這個政策影響到的範圍不大。內蒙古的人口組成跟西藏或是新疆比起來,漢化的程度高出很多。現在大概2400萬人裡面,真正的蒙族人只有大概460萬人,也就是17%,還不到五分之一。剩下的其實通通就都是漢人。然後這不到五分之一裡面,又只有60%的人的母語是蒙語。所以在當地學校其實有分成兩種,一種是跟其他地方一樣,所有課程都是漢語授課。另一種就是從頭到尾,都是用蒙文教學的「民族語授課學校」。
民族語授課學校中,數學、自然、地理歷史通通都是用蒙文教學而且不管是小學還是中學,本來就有漢語教學。這次的政策就是說,這些”用蒙語教學的漢語課程”,要改成”用漢語教學的漢語課程”。本來學校裡有教的蒙古語課,保持原樣不會變動。除了剛剛講到的政治及歷史課程未來改以漢語教之外,其他什麼數學地理之類的也沒有改變。這樣看起來不就是幾乎沒什麼變更,為什麼大家反應會這麼大?
因為說到底這個就還是在限縮蒙語的環境啊。可是以一個國家的立場來說,人民能夠用同一種語言溝通,好處不是比較多嗎?只要不是用打壓的方式來推動語言,對這些民族來說不是也有好處嗎?可是並不是整個內蒙古大部分人都無法用漢語溝通,是要那種老一輩真的一直都住在牧區的人,才會有漢語溝通不便的問題。而且這些民族語授課學校,本來就有漢語的課程。現在中國政府在一個其實沒多少幫助的地方大做文章,就讓人覺得存心要亂搞。
尤其在少數民族的政策上,習近平打從一開始就在瘋狂的打壓少數民族啊,怎麼可能在其他地方是用強硬手段叫人家漢化,換成內蒙古就變成真心為了人民著想。還是說他跟內蒙古有什麼姦情?而且還可以從幾個方向來看這件事。一個就是蒙古文化越來越被限縮,那個不滿在這一次爆發出來嘛。內蒙古其實整個生活環境就已經是漢語霸權了,公共設施啦、娛樂啦、媒體啦,幾乎都是漢語的天下。大概跟台灣的客家話差不多吧。而且這個政策發布的前幾天,唯一一個純蒙語的社群軟體BAINU被中國政府禁止啊,這個政策應該就是最後一根稻草吧。另外就是除了語言,接下來政治課程跟歷史課程也會被影響啊。歷史課怎麼教影響有多大,我們台灣人都很清楚嘛。它現在限制只能用國家審核過的統一課程,這個一定有問題啊。
而且世界上官方語言不只一種的國家明明就一大堆,比如說印度、新加坡、馬來西亞、瑞士等等,難道這些國家的人民溝通全部都有問題嗎?他們會挑出一種語言當作共通的溝通語言,在中國就是漢語啊。推廣共用的語言不需要打壓地方的語言啦。是不知道一個人是有辦法同時學習多種語言的嗎?
語言上不用打壓地方語言沒錯。但是在這次引發反彈的民族語授課學校,如果沒有全面用統一的課本,主要都用蒙語在教學,培育出來的學生,在觀念上一定會與其他漢語體制上課的學生有落差吧。這個不用考慮嗎?我在美國去過很多印第安保留區,因為跟美國主流制度不一樣,人的想法真的也不一樣,這沒有好壞的問題,問題是很多企業不願意進去投資,因為大部分企業為主流打造,在保留區產生落差的時候,它為什麼要擔這個風險?所以很多保留區真的沒有工作機會,真的很窮。
不過一個社會本來就應該可以有很多樣貌。對想要留在內蒙發展做在地創生的人來說,在民族語學校上學,生活在漢語的環境,培養出對兩種語言文化理解的人才這樣不也是一種正面影響嗎?重點是是否有給這些人選擇的權利。跟中國政府講選擇的權利就考倒我了。以目前習近平的做法來看,為了社會及他自己政權的穩定,他沒有打算給人民太多選擇。所以這次就是打著雙語教育的名字,目的是更加削弱蒙語的地位。
我是覺得要改語言政策可以,但一定要民間參與啦。在很多國家教材裡只是改幾個字,都要經過由政府委任的委員會通過,這些委員就是由校長,家長,學者,甚至學生代表來組成,經過充分討論之後,才能改。你如果經過這個過程,公平公開透明,反彈就不會這麼嚴重。不過民間參與這個事,在中國有可能嗎?我特別希望中國的觀眾,來告訴我們你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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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行示威好處 在 黃偉民易經講堂 Youtube 的最佳貼文
林鄭政府各人為自保,正如鐵達尼號般下沉。林鄭毫無誠意記者招待會,你收貨嗎?二百萬加一香港人走上街頭。年青人關心社會,學生包圍立會,不讓惡法過關,被誣衊成「暴動」。林鄭書面致歉,但未撤回惡法;未改動暴動帽子;未釋放被捕學生;未道歉警隊暴力;未下台。(完整文字版將會在節目後上載至易經講堂網頁)
#林鄭道歉 #盧偉聰 #送中 #暴動罪 #百萬人上街 #逃犯條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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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ng Wai Man 2019年6月18日 星期二下午5:00
救學生,反惡法。
二百萬香港人走上街頭。
香港其實只有七百萬人口,扣除二百萬大陸人,他們根本不知香港人做什麼?那有大熱天時唔收錢就去遊行的?
還有十歲以下小孩,未懂行走的嬰兒,老弱臥床病患,和不能離開工作崗位的一百萬人。
其實,其餘能穿上黑衣,走上街頭的,都已經上街了。
6月9日,一百萬人白衣似雪的人塞滿港島,告訴林鄭,《逃犯條例》修訂不可行。
一條傷害所有香港人,而無人得益的「法例」,為何急於通過?
政府由始至終,說不出條例修訂後,會為香港帶來什麼好處?只虛構出一個「逃犯天堂」的藉口來。
學生包圍立會,不讓惡法過關,竟然被誣衊成「暴動」!
暴動?
香港曾經出現過暴動,那在1967年。
林鄭政府應該請教工聯會,暴動是遍地炸彈,政府戒嚴。暴徒炸死清華街一對小姊弟,用汽油彈燒死商台林彬,在西環用鐵鈎鈎斷警察喉嚨的,才叫暴動。
學生包圍立法會,阻止建制派議員開會,通過惡法,在全世界的人民議會,都司空見慣。
這樣竟招來警隊,用超級暴力手段對付,塑膠子彈、布袋彈、催淚彈,瞄準頭眼,旨在奪命。
全隊警隊陷入瘋狂,政府管治失效。
星期六下午,林鄭公佈暫緩修例,但一臉不屑倨傲,不以為然,對受傷學生毫無慰問,對暴動帽子隻字不提。
林鄭的記招方完,一位身穿黃衣的示威者在太古廣場掛上示威橫額後,墮下不治。
據社交網站稱,烈士名梁凌杰。
他的標語寫著:
全面撤回送中
我們不是暴動
釋放學生傷者
林鄭下台
Help Hong Kong
至此,全港震怒。
林鄭深宵書面致歉,但是:
一、 送中惡法未撤回;
二、 暴動帽子未改動;
三、 被捕學生未釋放;
四、 警隊暴力未道歉;
五、 林鄭月娥未下台。
6月16日的全港大示威,凝聚了香港人的良知良心,但惡法未撤,政治惡棍仍在。
用616大示威取卦,得《周易》第五卦水天需卦上六爻動,變卦風天小畜卦。
《周易》第五卦是水天需卦,第六卦為天水訟卦,兩卦相綜,是一體兩面。
有需要便有爭訟,人間是非不休,因為需求各異,互相衝突。
水天需卦,上卦坎為水為險,下卦乾為天為健。水在天上,可視為浮雲,還未成雨,因此卦象是時機未至,要耐心等候。
坎為險,代表風險,為水,又代表資源。所以,凡資源的獲取都有危險性;下卦乾為天,為健,自強不息,冒險犯難,對外開拓,為的是爭取資源。
需卦卦辭:
需。有孚,光亨,貞吉。
利涉大川。
需卦說的是需求,等待。人生在需求和等待中,無論遇到什麼重大風險,都可以利涉大川,到達彼岸。憑的,就是兩個字:
有孚。
有信心,有誠意,像「孚」的象形,上一代照顧下一代,母鳥照顧小鳥,有信念,有誠意。
雖然現況很糟,過不了河。可是我充滿信心,毫不動搖。不光是自己過河,還要讓眾生跟我一起渡過彼岸。
只要渡過上卦的坎,大川,下卦的乾,就「光亨,貞吉」。
所以,前提是「有孚」,只要有孚,就能「光亨」,光明亨通,滿足所需。
貞吉,正,就吉。
固守正道,一步一腳印,如此自然獲吉。
需卦上六爻辭:
入于穴,有不速之客三人來,敬之終吉。
事情發展到關鍵的位置了。
入於穴,是對方的巢穴了,虎穴中當然有風險,但為了我們所需,非去不可。
有不速之客三人來,有幾位預料不到的人物出現,扭轉了整個局面。
當然,這三人,是指下卦的乾卦三支陽爻。三人為眾,這是說,我們是乾,對手是坎,乾的三人小組,要渡過危機重重的坎卦,絕不能單打獨鬥,一定要集體作戰,互相照應,不能一盤散沙。
乾入坎中,最後「敬之終吉」。一個敬字,將眼前的危機化解了。
這爻爻變,變卦為《周易》第九卦風天小畜卦。
《周易》乾坤開天闢地之後,屯蒙需訟師比,都包含坎險在內,到第九卦,風天小畜,才沒有坎險,但面對的,仍是艱難處境。因為小畜卦是「密雲不雨」,必須以小畜大,在夾縫中生存,利用自己的特點,游走於大國之間,這便是這卦小畜的智慧。
風天小畜是一陰五陽的卦,第四爻是唯一的陰爻,所以《雜卦傳》說:
「小畜,寡也;履,不處也。」
唯一的陰爻六四,所以說「寡也」,其餘五支都是實力強大的陽爻,但六四在上卦之中,位置高,成為戰略要地,所有陽爻都想和這支唯一陰爻構成關係。
這支唯一陰爻,看似寡,其實是優點,因為大家都不能失去你。
這就是香港吧!
本身小,是寡,但是「唯一」的。以小畜大,以寡用眾,便得到最高的發展條件。
616的大示威,香港人的遊行質素,令世界眼前一亮,亦注意到香港目前的困局,香港的存在,對國際列強都有好處,星期日的二百萬人,可引來「不速之客三人來」,我們「敬之終吉」,改變我們今日的困局,有不速之客。
2019年6月18日星期二下午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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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定要講講七一的結果,不用看絕對的數字,而是看數字的比較。根據警方的數字及民陣的數字都是比去年多人,只是港大2個教授調查結果比去年少10%。他們用一個常數,他們在某一點數到多少人,然後再乘。今年這個方法特別值得疑問,因為打風和落大雨,中途加入及退出的人特別多,所以我傾向相信今年是比去年多了一些人,不是多了非常多人,但是多了一些人的。在三號風球和大雨的情況之下,我覺得是可以的。特別要留意的是特區政府和中聯辦對抗七一的行動愈來愈成熟和大規模。除了搞巨蛋之外,還有很多商店優惠的,二十八點慶祝,鋪天蓋地的反宣傳,但這也不是太重要。昨日那麼大雨,依然有那麼多人出來遊行,我覺得是值得勉勵。其他有關的問題,我今晚將會做一個徹底的解答。很多人也提出了不少問題。有些人話香港人無用,為何不乘機坐在這裏不走。大家要知道,那是有需要才會做的行動,有需要才會付出這個代價。怨憤也要到一個程度才會肯付出這些代價。當昨日真數有二十多萬人出來示威,並不表示二十多萬人也不用回家吃飯。要他們不能回家吃飯,多了一層代價,要給警察拘捕又多一層代價。如果要拋汽油彈,會走剩3個,甚至連3個人也沒有。除了人民支持的闊度,即有多少人之外,也有講究支持的深度。願意綁炸彈在身,然後和警察一同引爆的,這樣的人有一千個已經非常恐怖。阿爾蓋達也是這麼多人。因為其深度和闊度不同。這是兩個不同的事。大陸的人是勇武很多。
另外,我見到陳大文部落講有人燒基本法覺得很有新意。我也覺得是的,哈,用基本法燒雞翼,這是一個創新。將兩件事合二為一便成為一個創新。燒基本法和燒雞翼可以串聯一起,這可以拿一個專利,等於有人把鉛筆和刷膠放在一齊,u就已經是偉大的發明。不過我不知道這些雞翼會不會食死人,因為基本法的紙應該也有不少化學物品。講到燒基本法本身,麻煩查一查歷史有多少人燒過基本法,大概已經有三四十次燒基本法了。去年人民力量已經在中聯辦燒基本法﹐我覺得在中聯辦門口燒基本法,勇武過在灣仔燒基本法。而燒基本法的好處,高登網友講的,就是燒基不法不會被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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