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號誌閃黃燈。午夜後,鎮上的號誌燈全如此。彷彿忘記自己為何豎立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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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問當個作家是什麼感覺,我講得一團糟,我知道。媽,實情如此,我沒胡扯,而是貶抑。撇開那些胡說八道,寫作到頭來就是盡量蹲低,讓世界慈悲呈現另一個角度,小事物構成的大視野,譬如角落的一團毛灰塵突然變成一大片濛霧,與眼角齊大。如果你直視它的核心,會看到法拉盛區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三溫暖裡面的厚蒸汽,有人伸手碰觸我,撫摸我鎖骨上方的凹槽。全程我沒看到那男人的臉,只瞧見金框眼鏡漂浮霧裡,以及那個觸感,天鵝絨般的暖,行遍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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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就是藝術嗎?我們自以為是被內心感受觸動。到頭來,卻是期望別人找到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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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胡迪尼在倫敦競技賭場表演,沒法逃脫鐐銬,他的太太貝絲給他長長的深吻,順便把救命的鑰匙交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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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天堂真實存在,應該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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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我莫名其妙谷歌搜尋崔佛的名字。根據白頁通訊目錄,他還活著,三十歲,住家僅離我三點六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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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是,回憶並未忘懷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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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過一頁書,就像舉起只有一邊的翅膀,未能飛翔,心還是『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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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生你我皆短暫燦爛》Ocean Vuong
https://bit.ly/3rueAB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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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完長歎太美的一本文學作品
#就是三月選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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