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去了北京一個院線電影的試鏡。
眾所週知我不是演員。我賣的是真誠和性格。但是有人對我有興趣，那麼作爲希望能夠成家立業的專情顧家好男人的我，一定會去努力試。
於是我戰戰兢兢到了北京電影導演的工作室。
是一部劇情片。我向來標榜自己是諧星，所以你要我認真，我是比較不習慣，不過只要想起自己當年做大律師的生涯，那就OK了。
湊巧，也不巧，導演想我演的，就是律師。應該是男主角的朋友。那行，我在行吧。還故意穿得一身西裝去，讓導演覺得更像。
試鏡（英文其實叫 audition, 不叫 casting。香港電影似乎從來沒有在意過），我其實還算試過好幾次的。大明星當然不會需要做這種東西，不過作為小人物的我，尤其是毫無辦法讓人感到信任的我，試鏡當然是我的必經之路。還好，我有看過幾本關於試鏡的書，知道怎樣調整心態。
話雖如此，audition真的是一個十分令人覺得可怕的工作 - 你要一個面對幾位導演組人員，他們要你在十分短時間內記對白、沒有完整資料的情況下進入角色，每一步都是考試。
那天導演讓我先隨意和他來一個律師和客人的對話，要我把對白都想好，然後一次過演出來。
大概20分鐘後，在一個小房間裡把試鏡表演片段都錄好了，再把照片靚仔相影完了，導演給了點feedback：
「演得不錯。國語講得一般，要多練。」
什麼？！說我國語不行？！我多年來以自己英文和國語雙語能力自豪。說我國語不行，對我來說是和說我廣東話講得不好一樣地難以置信。
之後我才明白，這是一部北京電影，演員絕大部份都是北方人，大家講的都是北方口音。我一個南方人，一說話，就顯得格格不入。
這就好像一個英國人去美國和美國人拍戲，除非角色設定你是英國人，否則當然會讓觀眾覺得礙耳。
那怎麼辦？可以配音嗎？你以為你是佘詩曼嗎？誰會破費為你請配音？香港人就有特殊待遇？
其實最大的分別，在於平舌和翹舌音的分別。很多香港人做不到這個區分。我能，到時我們南方的品味，是把它們模糊一點。但北京導演，卻覺得那代表我講得不好。
那怎麼辦？我勸香港人到內地工作時，只能入鄉隨俗，跟他們的口味多一點。不能再好像以前的四大天王、謝霆鋒之輩，以自己國語不靈通爲傲了。
講國語口音不夠北方，現在連生存的機會都沒有。時移勢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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