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倒映YouTube Logo,搖晃着。倒點新酒。半空的酒瓶。「這支黑標昨天才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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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戒酒,而且忍住不去旅行,再過兩三年就能儲到置業的資金了吧」、「這麼辛苦兼職工作,到頭來把整天薪水花在酒精上値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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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喝了杯甜甜的cold brew coffee Martini。躺在床上聽着愛人的聲音,還沒有意識就昏睡過去。然後大概兩小時半左右,嚇醒過來。很累,還是睡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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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起來吃了個蘋果,又倒了杯酒。喝了半杯,倒是清醒過來了。打開電腦,聽着悠閒的鋼琴演奏,寫了大概三百字,又再度停止。所有需要灌注感情的行為,都先要灌醉自己。思緒在清晰與混亂之間徘徊,按捺不住情緒,還是拿起iPhone,意圖找尋甚麼依歸——當然沒有——社交媒體還是一樣只會牽動人心,明確地想把我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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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我心裡還有裂痕,我就只能往酒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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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誰問過我要不要去看看自己的病態,我直截了當拒絕。如果要花錢用藥來活得像個普通人,我倒是寧願把錢換來美酒,至少還有一刻快活。然後即使要活得像廢物,那也說不定是比較特別的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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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酒,也想起人生。聽說在十多歲以前人生還有改變的空間,但是以後大多已經定型。以前我甚麼會喝,從米酒、清酒、燒酒,到紅、白酒、干邑⋯⋯年輕幾歲的時候還會勇於嘗試新的口味,琴酒、蘭姆、伏特加⋯⋯自己隨便拿着薄荷、通力水、迷迭香、檸檬、橙皮之類的,有時還會有糖漿,混和成為夜裡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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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晚上,我都只能喝着威士忌,有時候配着咖啡調酒。只有它是一個人的時光,一個屬於我的世界。沒有喝很貴的酒,畢竟只是當作一般飲料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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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人生被自己打亂以後,夜晚都變得脆弱。人或者就是在脆弱的時候、懼怕自己受傷的時候變得神經質。記得以前做自我評測的時候,不太看得懂jumpy的意思。現在看來,我大概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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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跟女友逛書店看到一本星座書,提及我情緒敏感的問題。的確,有夠麻煩。自覺麻煩,最重要是怕麻煩別人。不小心聽到一句難受的話就可以記住好幾年。難受的事情甚至一輩子也忘不了。生活上看到的事情就算不是親身經歷,還是會在每天的惡夢裡反映。我有設鬧鐘,但平常都是惡夢把我叫醒,然後看着還有時間才繼續躺到不得不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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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沒辦法沒有酒的生存,我沒辦法在每天夜裡停止自己的思緒。有些人吞下藥劑,我吞下酒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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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說些療癒的、正面的事情,還是寫不出來。專欄我有在寫,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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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暮雪 #暮雪自言
不想打tag 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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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爪:被詛咒的三個願望】
這次推薦的短篇,算是超自然題材的恐怖作品,出自英國作家雅各布斯。
故事描述懷特一家人,從士官長莫里斯那拿到可以「許三個願望」的猴爪。
然而,許願這件事是有代價的......
一起來看看這部有些驚悚的短篇作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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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爪 / 雅各布斯
外面,夜晚寒冷而潮濕,但在雷克斯納姆別墅的小客廳裡,窗簾下垂,爐火熊熊。父子倆在下棋,父親以為棋局將發生根本的變化,把他這一方的國王推入危急而不必要的險境,這甚至引起了那位白髮老太太的評論,她正在爐火邊安靜地編織毛活。
「聽那風聲。」懷特先生說,他看出自己下錯了一著影響全域的棋,可為時已晚,他態度和藹地想不讓兒子發現這個錯誤。
「我正聽著呢,」兒子說,他冷酷地審視著棋盤,一面伸出手來,「將軍。」
「我簡直不相信他今晚會來。」父親說,他的手在棋盤上躊躇不決。
「將死了。」兒子回答。
「住得這麼偏遠真糟透了,」懷特先生突然出人意外地發起脾氣來,大聲叫喊,「所有那些糟糕透頂、泥濘又偏僻的住處裡,就數這兒最壞。小路上是沼澤,大路上是急流,我真不知道人們在想些什麼。我猜想因為大路上只有兩所房子出租,他們就認為這沒關係。」
「別介意,親愛的,」他的妻子安慰他說,「也許下一盤你會贏的。」
懷特先生敏銳地抬眼一看,恰好瞅見母子倆交換了一個會心的眼色,到了嘴邊的話消失了,他用稀疏的灰白鬍子遮掩起負疚的笑容。
「他來了。」當大門砰地一響,沉重的腳步向房門邁來時,赫勃特•懷特說。
老頭兒連忙殷勤地站起來,打開房門,只聽得他向新來的人道辛苦,新來的人也向他道辛苦,惹得懷特太太嘴裡發出「嘖嘖」的聲音,當一個又高又壯、面色紅潤、眼睛小而亮的男人跟在她丈夫身後走進房門時,她輕輕地咳嗽。
「莫里斯軍士長。」懷特先生介紹說。
軍士長和他們握了手,坐在爐邊留給他的座位上。他的主人拿出威士卡和平底酒杯,在爐火上擱了一把小銅壺,他滿意地瞧著。
喝到第三杯,眼睛放出光彩,他開始談話了。當他在椅子裡聳聳寬闊的肩膀,談起奇異的景色、英勇的業績、戰爭、瘟疫和陌生的民族,這小小的一家人懷著熱切的興趣注視著這位遠方來的客人。
「21年了,」懷特先生朝他的妻、兒點著頭說,「他走的時候是庫房裡一個瘦長的小夥子。可現在看看他吧。」
「他看上去並沒有受多大創傷。」懷特太太有禮貌地說。
「我倒想親自上印度去,」老頭兒說,「只是到處瞧瞧,你們懂吧。」
「你還是待在原地好。」軍士長搖搖頭說。他放下空杯子,輕輕地歎了口氣,又搖搖頭。
「我想瞧瞧那些古廟、托缽僧和玩雜耍的人,」老頭兒說。「不久前有一天你談起什麼猴爪,那是怎麼回事,莫里斯?」
「沒有什麼,」這位當兵的趕忙說,「至少,沒什麼值得聽的。」
「猴爪?」懷特太太好奇地說。
「唔,也許,它有點像你們會稱做魔術的那種玩意,」軍士長不假思索地說。
他的三位聽眾急切地朝前靠攏。客人心不在焉地把空杯子湊到唇邊,又把它放下。
他的主人給他倒滿了酒。
「看上去,」軍士長說,他用手在衣袋裡摸索著,「這只是一個平常的小爪子,已經乾癟成木乃伊了。」
他從衣袋裡拿出一樣東西給他們,懷特太太的臉厭惡地扭曲了一下,退了回來,可她兒子接過它,好奇地察看著。 「這有什麼特別的?」懷特先生問,從兒子手中拿過那東西,仔細看了一會兒,又把它放在桌上。
「一位老托缽僧用符咒鎮住了它,」軍土長說,「他是個非常神聖的人。他要顯示,是命運支配人們的生命,而那些干预命運的人會使他們自己遭受不幸。他用符咒鎮住了它,讓三個人,每個人都能通過它實現自己的三個願望。」
他的神態是那麼觸動人,使他的聽眾意識到他們輕輕的笑聲有點不協調。
「唔,那你為什麼不提出三個願望呢,先生?」赫勃特•懷特機靈地問。」軍士長以中年人慣于看待冒昧的年輕人的目光注視著他。「我提出了。」他平靜地說,他那佈滿斑點的臉孔發白了。
「你那三個願望真的實現了嗎?」懷特太太問。
「實現了。」軍士長說,他的杯子輕輕地敲擊著他那堅實的牙齒。
「還有別的人祝願了嗎?」老太太問。
「有,第一個人實現了他的三個願望,」他回答。「我不知道頭兩個願望是什麼,但第三個是祈求死亡。那樣我就得到了這猴爪。」
他的語調極其沉重,這一夥人都默不作聲了。
「要是你已經實現了三個願望,那麼,眼下它對你沒有好處了,莫里斯,」老頭兒終於說話了,「那你留著它為了什麼呢?」
當兵的搖搖頭。「為了幻想,我猜,」他慢騰騰地說,「我的確想過要賣掉它,可眼下我不想賣了。它造成的危害已經夠大了。再說,人們不會買它。他們認為這是個神話,其中有些人,還有那些真的有些相信它的人要先試試,然後再付給我錢。」
「要是你能提出另外三個願望,」老頭兒以銳利的目光瞧著他說,「那你會提嗎?」
「我不知道,」另一方說,「我不知道。」
他拿起猴爪,夾在食指和大拇指中間搖晃著,突然把它扔到火上。懷特輕輕地喊了一聲,彎下身子趕緊把它拿開。
「最好讓它燒掉。」當兵的嚴肅地說。
「如果你不要它,莫里斯,」老頭兒說,「把它給我吧。」
「我不給,」他的朋友固執地說,「我把它扔到火裡。要是你留著它,出了什麼事兒可別責怪我。像個明智的人那樣,再把它扔進火裡吧。」
另一方搖搖頭,仔細察看他的新東西,「你怎樣祝願?」他問。
「你右手拿起猴爪,大聲祝願,」軍士長說,「可我警告你後果嚴重。」
「聽上去像《天方夜譚》似的,」懷特太太說,一面站起來開始擺飯餐,「你想你也許可以祝願我長四雙手嗎?」
她丈夫從口袋裡拿出那個護符,軍士長臉上帶著一種警告的神色,抓住懷特先生的胳膊,全家三人不禁放聲大笑。
「如果你一定要祝願,」他粗暴地說,「提出些合理的願望吧。」
懷特先生把猴爪放回口袋,擺好椅子,示意他的朋友入席。吃晚飯的時候那護符有點兒被遺忘了,飯後三個人坐在那兒著了迷似地聽軍士長談他在印度的第二部分冒險經歷。
「要是關於猴爪的故事不比他剛才告訴我們的事兒更真實,」當房門在客人身後關上,讓他恰好能趕上末班火車的時候,赫勃特說,「那咱們從它那兒搞不出多少名堂。」
「你得了這東西給了他點什麼,爹爹?」懷特太太仔細察看著丈夫問道。
「小意思,」他說,臉上微微發紅,「他不要,可我讓他拿著。他又逼我扔掉它。」
「很可能,」赫勃特裝出害怕的樣子說。「嘿,咱們就要發財了,要出名,要幸福了。爹,先從祝願你當個皇帝開始吧,那你就不會再受老婆的氣了。」
他猛地繞著桌子跑了起來,受到中傷的懷特太太拿著沙發背套在後面追趕他。
懷特先生從口袋裡拿出猴爪半信半疑地看著它。「我不知道該祝願些什麼,真的,」他慢騰騰地說,「依我看,我想要的一切都已經有了。」
「要是你把這所房子的欠款付清了,你就很高興了,對嗎?」赫勃特把手放在肩上說,「好啦,那麼祈求200英鎊吧,正好付這筆帳。」父親因為自己的輕信,羞愧地微笑著,拿起了那個護符,這時他的兒子,帶著一種若不是因為朝他母親擠了下眼睛,本會更莊嚴的神色,在鋼琴旁坐下,彈了幾個感人的和絃。
「我願得到200英鎊。」老頭兒清晰地說。
鋼琴奏出的一陣猛烈的音響迎候了這句話,可是被老頭兒戰慄的叫喊聲打斷了。他的妻、兒向他奔去。
「它動了,」他喊道,對躺在地上的那東西厭惡地瞥了一眼,「我祝願的時候它就像條蛇一樣在我手裡扭動了。」
「唉,我沒有看到錢,」他兒子把它撿起來放在桌上說,「我打賭我永遠見不到這筆錢了。」
「這准是你的幻覺,爹爹。」他妻子焦急地瞧著他說。
他搖搖頭:「不過,沒有關係,沒受傷,可它還是讓我受了驚嚇。」
他們又在爐邊坐下,兩個男人抽完了煙斗。外面,風勢轉猛,樓上的門砰地一響,老頭兒緊張地動了一下。一種異常的、沉悶的寂靜籠罩著全家三口人,直到老兩口起來去就寢。
「我希望你們會在床中間發現那筆款子捆在一個大包裡,」赫勃特向他們道晚安時說,「而且在你們把那不義之財裝進口袋裡的時候,會有個可怕的東西蹲在衣櫃頂上瞅著你們。」
第二天早晨當冬日的陽光灑在早餐桌上時,赫勃特在明亮的陽光中嘲笑他的恐懼。屋子裡有一種前一天晚上缺少的乏味的安全感,那個污穢而皺縮的小猴爪已被隨意地放在餐具櫃上,表示人們不那麼相信它的效力。
「我想所有的老兵全都一樣,」懷特太太說,「咱們竟會聽信這樣的胡說八道!現在怎麼還會有實現祝願的事兒?就是能實現,200英鎊又怎麼能傷著你呢,爹爹?」
「也許會從天上掉到他腦袋上」輕浮的赫勃特說。
「莫里斯說,事情發生得那麼自然,」他父親說。「雖然你是那樣祝願的,你也許還會認為那不過是巧合。」
「好啦,我回來以前別動那筆錢,」赫勃特說,從桌旁站了起來。「我怕那會讓你變成一個自私、貪婪的人,那我們就只好不承認和你有什麼關係。」
他媽媽笑了,跟著他走到門口,目送他上了路,又回到早餐桌旁,以她丈夫的輕信取樂。可這些並沒有妨礙她一聽到郵差敲門就匆匆跑向門口,當她發現郵差帶來的是裁縫的帳單時,也沒有妨礙她有點苛刻地提到退休的軍士長愛喝酒的習慣。
他們坐下來吃晚飯的時候,她說:「我想,赫勃特回家來,會有更多有趣的議論。」
「儘管這樣,」懷特先生說,給自己倒了一點啤酒,「我敢說,那個東面在我手裡動了,我敢發誓。」
「你認為它動了。」老太太安慰他說。
「我說它動了,」另一個回答,「我當時並沒有想到它;我剛——什麼事兒?」他妻子沒有回答。她在觀察外面一個男人的神秘動作:他猶豫不決地向房裡窺探,看來好像要下決心進屋。她心裡聯想起那200英鎊,注意到陌生人衣著講究,頭戴一頂光亮嶄新的綢帽。有三次他在門口停下來,然後又向前走開了。第四次他手把著門站在那兒,接著突然下決心打開大門走上了小徑。就在同時懷特太太把雙手放在身後,急忙解開圍裙帶子,把這件有用的服飾塞在椅墊底下。
她把陌生人帶進屋裡,他似乎很不安。他偷偷地凝視懷特太太,當老太太對屋裡那樣兒和她丈夫身上那件通常在花園裡穿的上衣表示道歉時,他全神貫注地傾聽著。接著她以女性所能容許的耐心等待他宣佈來意,可他最初卻奇怪地沉默不語。
「我——受命前來拜訪,」他終於說,又俯身從褲子上摘下一段棉線,「我從毛-麥金斯公司來。」
老太太吃了一驚。「出了什麼事嗎?」她屏住氣問。
「赫勃特出了什麼事嗎?什麼事兒?什麼事兒?」
她丈夫插嘴了。「哎,哎,媽媽,」他急忙說,「坐下,別忙著下結論。我相信,你沒有帶來壞消息,先生。」他急切地瞅著另一個人。
「我很抱歉——」客人開始說。
「他受傷了嗎?」母親問。
客人點點頭。「傷得很厲害,」他平靜地說,「可他一點兒也不痛苦。」
「啊,感謝上帝!」老婦人緊握著雙手說,「為了這感謝上帝!感謝──」她突然停住了,她開始明白了這項保證的不祥意義。而且從另一個人躲閃的神色中看出她的恐懼得到了可怕的證實。她屏住氣息,轉向智力比較遲鈍的丈夫,把她顫抖的衰老的手放在他的手上。屋裡一陣長時間的沉默。
「他被機器卷住了。」客人最後低聲說。
「被機器卷住了,」懷特先生迷惑地重複道,「是的。」
他坐在那兒茫然若失地凝視著窗外,把他妻子的手握在他自己的手裡,緊緊地捏著,就像將近40年以前他互相求愛時他慣於做的那樣。
「他是留給我們的唯一的孩子,」他輕輕地轉身對客人說。「這太殘酷了。」
另一個人咳嗽了幾聲站起來,慢慢走向視窗。「公司希望我向你們轉達,對你們的巨大損失表示真摯的同情,」他說道,也不看他的周圍,「我請求你們諒解,我僅僅是他們的僕人,只是服從他們的命令。」
沒有回答;老婦人臉色蒼白,她兩眼直視,聽不見她的呼吸聲,她丈夫臉上的神色就像他的朋友軍士長初次投入戰鬥時的樣子。
「我要說明毛-麥金斯公司否認負有任何責任,」另一方繼續說,「他們不承擔任何義務,但是考慮到你們的兒子為公司效勞,他們願意贈送你們一筆款子作為補償。」
懷特先生放下妻子的手,站了起來,恐懼地注視他的客人。他那乾枯的嘴唇動了動,形成了兩個字:「多少?」
回答是:「200英鎊。」
老頭兒沒有感覺到妻子的尖叫,衰弱地微笑了,仿佛雙目失明的人那樣伸出了雙手,接著像一堆毫無知覺的東西那樣倒在地上。
在離家大約兩英里的巨大的新墳地上,老兩口埋葬了他們死去的兒子,回到了沉浸在陰影和寂靜中的房子裡。這一切那麼快就過去了,最初他們簡直沒有意識到,停留在一種期待狀態,仿佛還有別的什麼事兒會發生——別的能減輕這個負擔的事兒,這個負擔對於年老的心是太沉重了。
可是日子過去了,期待讓位於順從——對過去的一切的無望的順從,有時被誤稱為冷漠。有時候他們倆幾乎一句話也不交談,因為現在他們沒有什麼可談的了,他們的日子漫長無聊,令人厭倦。
在那以後大約一星期的一個夜晚,老頭兒突然驚醒,伸出手來一摸,發現只有他一個人。屋裡一片漆黑,從窗口傳來輕輕的哭泣聲。他在床上抬起身來傾聽。
「回來,」他溫柔地說,「你會冷的。」
「對我兒子來說天氣更冷。」老婦人說著,又哭了起來。
她的啜泣聲漸漸從他耳邊消失了。床上很暖和,睡意使他眼皮沉重。他一陣一陣地打盹,然後睡著了,直到他妻子的一陣突然的狂暴喊聲把他驚醒。
「猴爪!」她狂暴地叫嚷,「猴爪!」
他驚恐地跳了起來:「哪兒?它在哪兒?出了什麼事兒?」
她跌跌撞撞地從屋子的另一邊向他走來。「我要它,」她平靜地說,「你沒有把它毀掉吧?」
「在客廳裡,托架上面,」他回答,感到很驚奇。「為什麼?」
她又哭又笑,彎下身來吻他的面頰。
「我才想到它,」她歇斯底里地說,「為什麼以前我沒有想到它?為什麼你沒有想到它?」
「想到什麼?」他問道。
「另外兩個願望,」她很快地回答,「咱們只祝願了一次。」
「那一次還不夠嗎?」他兇狠狠地問。
「不,」她得意地叫喊,「咱們還要祝願一次。快下去把它拿來,祝願咱們的孩子復活。」
老頭兒在床上坐起來,掀開被子,露出他那顫抖的下肢。「天啊,你瘋了!」
他喊著說,嚇呆了。
「去把它拿來,」她氣喘吁吁地說,「快把它拿來,祝願——呵,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她丈夫劃了一根火柴,點上蠟燭。「回到床上來吧,」他不太堅決地說,「你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咱們第一個願望實現了。」老婦人狂熱地說;「為什麼第二次不會實現呢?」「一次巧合。」老頭兒結結巴巴地說。
「去把它拿來祝願。」老婦人叫嚷,把他拖向門邊。
他在一片黑暗中走下樓,摸索到客廳裡,然後又摸索到壁爐台。那個護符就在老地方,他感到非常恐懼,生怕那個沒有說出來的願望,也許會讓他肢體殘缺的兒子在他逃出屋子以前出現在他面前,他發現自己找不到門的方向時,氣都喘不上來了。他眉毛上出了冷汗,他繞著桌子摸索,沿著牆壁摸索,直到發現自己到了小過道上,手裡拿著那討厭的東西。
他進屋的時候連他妻子的臉好像也變了。那張臉顏色蒼白、帶著期待的神色,使他害怕的是那臉上好像有種不自然的表情。他感到害怕她。
「祝願!」她叫喊,聲音強硬。
「這是愚蠢邪惡的。」他帶著發顫的嗓音說。
「祝願!」他妻子又說。
他舉起手來:「我祝願我的兒子復活。」
那護符掉在地板上,他戰戰兢兢地瞅著它。當老婦人帶著熾烈熱切的眼神,走向窗口掀起簾子的時候,他哆哆嗦嗦地倒在椅子上。
他坐著,偶爾瞧瞧在視窗向外窺視的老婦人的身影,直到他凍得發冷。在陶瓷燭臺的邊緣下燃燒的蠟燭頭,不斷地向天花板和牆上投下跳動的影子,直到燭火猛烈地搖曳了一下熄滅為止。老頭兒由於護符的失靈,感到說不出的寬慰,爬向床上,一兩分鐘以後老婦人悄悄地上了床,冷漠地躺在他身邊。
誰都沒有說話,兩口子都靜靜地傾聽著鐘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一級樓梯嘎吱嘎吱地響,一隻吱吱作響的耗子吵鬧著急匆匆地竄過牆壁。黑暗使人感到壓抑,躺了一會兒之後,丈夫鼓起勇氣,拿起火柴盒點燃一根火柴,下樓去拿蠟燭。
在樓梯腳下火柴熄滅了,他停下來再劃另一根火柴。就在這同一時刻,前門上發出了一下敲擊聲,這聲音是那麼輕悄,幾乎聽不見。
火柴從他手上掉了。他一動不動地站著,呼吸也停住了,直到又聽見敲門聲。
於是他轉身飛快地跑回房間,關上身後的門。第三下敲門聲響徹了整所房子。
「那是什麼?」老婦人喊道,猛地抬起身來。
「一隻耗子,」老頭兒說,聲音發顫——「一隻耗子。它在樓梯上從我身邊跑過。」
他妻子在床上坐起來傾聽。一陣響亮的敲門聲在整所房子裡迴盪。
「是赫勃特!」她尖聲叫喊,「是赫勃特!」
她朝門口跑去,可她丈夫在她前面,他抓住她的胳膊,緊緊地抱住她。「你要幹什麼?」他嘶啞地低語。
「這是我的孩子,是赫勃特!」她哭喊著說,一邊機械地掙扎著,「我剛才忘了墳地在兩英里以外。你抱住我幹什麼?讓我去,我得開門。」
「看在上帝面上別讓他進來。」老頭兒哆嗦著喊道。
「你害怕你自己的兒子,」她掙扎著叫嚷。「讓我去。我來了,赫勃特;我來了。」
又是一下敲門聲,跟著又一下。老婦人突然一扭,脫開身,從屋子裡跑出來。
她急急忙忙下樓的時候,她丈夫跑到樓梯平臺上哀求著喊她。他聽見門鏈格格地響,底下的插銷被慢慢地費勁地從插孔裡拔出來。接著是老婦人用力的、氣喘吁吁的聲音。
「插銷,」她大聲叫喊,「下來,我夠不著。」「可她丈夫四肢趴在地上,瘋狂地摸來摸去,尋找那個猴爪。要是他能在外面那個東西進來以前找到它就好了。一連串猛烈的敲門聲在房子裡回蕩,當他妻子在過道裡把椅子靠門放下時,他聽見椅子發出的摩擦聲。他聽見插銷慢慢出來時吱吱嘎嘎的響聲,就在同時他找到了猴爪,瘋狂地低聲說出了他的第三個、也是最後一個願望。
敲門聲突然消失了,雖然它的回音仍在房子裡蕩漾。他聽見椅子被拉回來,房門打開了。一陣冷風沖上樓梯。他妻子發出一聲長長的、高聲的、失望而痛苦的哀號,這使他鼓起勇氣跑下去趕到她身旁,接著跑到門外。對面閃爍不定的街燈照射著寂靜荒涼的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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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異之地》惡夢島(完)
其實我可以救到佢的。
無論係阻止佢開槍,抑或開槍後嗰短短幾秒鐘嘅關鍵時間。只要我願意出手,或者喺呢一刻,731號依然可以活喺呢個世上。
但我猶豫了……而猶豫,令我錯失咗兩次機會。
「唉,」我嘆咗口氣,彎低身幫佢合返埋雙眼,「點解你臨尾都要送一條難題俾我?」
假如換轉係你,你會願意犧牲一個人,去拯救更多嘅人嗎?
731號選擇咗犧牲自己。
而我,亦喺一瞬間選擇咗犧牲佢。
我當然可以話,就算救咗佢,佢離開呢度之後都會過得生不如死,孤獨而無助咁去面對呢個世間嘅「惡」。而我亦都冇辦法擺出一副好似明白佢嘅表情,叫佢勇敢去面對……
但呢個都只係冠冕堂皇嘅藉口,我心裡面明白,更大嘅原因,係我放棄唔到自己嘅「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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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住睇到最後,有嘢想講!!!
《惡夢島》連載中:
https://www.facebook.com/pg/Echo.of.Heart/photos/?tab=album&album_id=1861298627335278
《惡夢,藏在門後》全集:
https://www.facebook.com/pg/Echo.of.Heart/photos/?tab=album&album_id=1342167935915019
《極樂謊園》全集:
https://www.facebook.com/pg/Echo.of.Heart/photos/?tab=album&album_id=1736011713197304
【廣告時間】《無異之初》、《時間守衡者》、《絕命上映》、《絕望走廊》、《絕無轉機》各大書局有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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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係再一次證明我係幾咁自私。」我用火機點著一支荒靈木,再掉到731號身上,隨即燒起一場烈火,「兄弟,將來見喇。」
之後,我繼續行,一直行。穿過迂迴曲折嘅天橋、走過一式一樣嘅大廈。唔知行咗幾耐,我終於嚟到一條窄巷嘅某道門前。雖然外表睇落好似通去垃圾房咁,但門嘅另一面實際上就係成個惡夢島嘅中心──「魘」。
然而,就係我伸手準備開門嘅一瞬間,窄巷嘅另一邊盡頭突然傳嚟一把男聲:
「無二,我哋果然冇估錯,你真係喺度。」係清理小隊嘅隊長Match,而399號呢刻就喺佢旁邊。
「原來你哋死唔去,」我平淡咁回應:「真係可喜可賀。」
「呢段路的確係好驚險,我哋只係大步檻過,但275號同664號就冇咁好彩。」
「咁嗰個後生仔呢?」我詐傻咁問,睇嚟佢哋並唔知731號嘅情況。
「如果你係指731號……以佢嘅能力,應該係冇可能撐得過。」
「明白。」我轉身望返道門,「放心喇,等我搞掂門後面嘅核心之後,呢場惡夢就會結束……」
「等陣!」399號喝停我,「我哋已經搵到控制室嘅實際位置!」
「控制室,你指嗰座焚化爐?」
「唔係,係真正嘅控制室。」Match回應:「我同399號研究過仲有修復嘅可能,只係需要你嘅幫手。」
見我冇回應,399號再接住講落去:「喂,你唔係唔記得咗自己嘅任務呀?」
「我當然記得。」我合埋雙眼,腦海隨即閃過如初、Abraham博士、嗰一對男女、仲有731號嘅臉頰,「但我改變咗主意。」
就喺我講完嘅一瞬間,現場嘅氣氛突然出現微妙嘅變化。唔單止Match同399號嘅情緒,呢種變化仲遍佈窄巷嘅各處……粗糙而明顯。
「我可能聽唔清楚,等我確認下,你嘅意思即係打算直接消滅『魘』,唔會同我哋過去控制室?」Match換個嚴肅嘅語氣問。
睇嚟,佢哋兩個事前已經做好晒準備,喺窄巷預設好攻擊程序。假如我唔聽佢哋指示,就算霸王硬上弓……
「冇錯。」
但如果佢哋以為咁做就可以成功,又未免太過天真。所以只可以假設佢哋仲有其他隱藏手段……
聽住喇,永遠唔好低估對手,就算異能等級只有五或者六,都可能會擁有令人意想不到嘅殺手鐧。何況佢哋嘅目標並唔係殺死我,所以難度一定係稍為低啲。
「你應該知道,呢度嘅命運係同仇小姐連成一線。」Match威脅道。
「我當然知道,所以咁重要嘅事我冇諗住同你哋兩個商量。」
「你嘅意思……」
「我嘅意思係你哋身上唔止有無線電,仲有監視器。」我指向自己腦袋,「唔好當我白痴,我一早知道成段路程佢哋都喺度食緊花生。我有冇講錯呀?船上面嘅各位。」
今次Match並冇即時回應,等咗陣先喺袋裡面掏出一部無線電。再過多幾秒後,隨即響起青鹿把聲:
──啊,不愧係無二先生,就同我哋嘅BOSS一樣,真係無所不知。
「青鹿,呢段旅程咁精彩,應該夠你哋飲幾枝紅酒啦?」我回應。
──唔好講笑喇,我哋係認真做事嘅人,點會喺呢個情況下飲酒呢?
「哼。」我嗤之以鼻。
──為咗證明我真係冇飲,等我清楚講一次我哋之間嘅君子協定──你哋到惡夢島之後,首要目標係救控制室,肯定救唔返先去毀滅「魘」。只要任務成功,我哋就會將仇雪杏小姐嘅靈魂交返俾你,同時承諾唔會傷害佢……
「啱呀,睇嚟我怪錯咗你……」
──咁我就唔明啦,點解你會突然改變決定?
「因為,成個協定嘅大前題係你哋冇嘢隱瞞住我,但事實你哋有……」
──無二先生呀,呢個行動咁多細節,我哋好難每一樣都清楚交代……
「我講緊嘅唔係細節,而係最關鍵嘅部份。」我右手一伸,本來仲喺399號衫袋裡面嘅無線電即刻隔空飛到我手上,「我有冇講錯呀,阿杏?」
短暫嘅沉默。
「你哋全部唔講嘢即係證明我啱啦?」我對住無線電講:「阿杏,唔好扮瞓喇……我知妳喺度。」
幾秒後,終於有一把女聲喺無線電裡面傳出嚟,佢用略帶抖震嘅聲線問:
──你係幾時知道㗎?
「我本來都仲係半信半疑,一直到399號喺假控制室度懷疑我係同妳夾埋。」我望向Match,「隊長,仲記唔記得你當時講咗啲咩?」
「我……」Match露出難以啟齒嘅表情,大概係怕再講多一次。
「等我代你答埋──你話『冇可能,而青鹿可以保證呢點。』當時我就諗,點解你哋可以咁肯定我冇同阿杏夾埋?照道理唔係應該好合理先係?我哋明明成晚喺酒店房,應該可以傾出一個天衣無縫嘅計劃先係。終於,我腦海叮一聲得到一個答案──唯一嘅解釋,就係你哋先係事先夾埋嘅一方,所以先可以咁肯定。」
片刻過後,青鹿用冰冷嘅語氣回答:
──大意呀,阿Match,今次真係好大意。
「對唔住,」Match聽完即刻道歉,「當時情況太危急……」
──我冇怪你,只係怪自己,當初唔應該乜都同你講。無二先生,你講得冇錯,我哋的確係同仇小姐事先夾好。為咗迫你出手解決呢件事,所以先用到苦肉計呢招。
「所以請假嗰啲嘢全部都係假嘅?」我追問。但其實我都知道答案,只係為咗更加肯定。
──唔係,全部都係真。
今次回答嘅係阿杏。
──我之所以請假離開惡夢島,係因為我見到惡夢島上面嘅實驗者開始組織埋一齊反抗,而且好快就會去到「魘」。但我並冇阻止到佢哋,甚至幫佢哋隱瞞,所以俱樂部班人先完全發現唔到……
真相大白喇,頭先博士講嘅時候我已經奇怪佢哋點解會成功。原來答案從頭到尾都係咁直接同單純……因為阿杏就係內鬼。
──但我知道自己所做嘅事係瞞唔到「白色秩序」,所以我主動接觸佢哋。只係冇諗到,白老闆會同我直接聯絡。
白老闆當然係指白笑燭。既然青鹿冇打斷到佢,即係到現時為止都仲係可以透露嘅部份。
「佢冇懲罰到妳?」
──嗯,白老闆佢話自己一直都唔鍾意俱樂部做嘢嘅手法。我所做嘅嘢,反而係幫咗佢一個忙。
講就好聽,但以我對白笑燭嘅認知,佢點會在乎島上面班人嘅性命?佢肯定係有其他目的……
──但既然呢件事係我搞出嚟,就要由我親手處理返,然後……
──仇小姐要加入我哋組織。
青鹿突然打斷咗阿杏,睇嚟終於到咗唔講得嘅部份了。
──當然只係暫時性,因為我哋咁啱有個大工程需要到仇小姐嘅才華。只要佢加入,「白色秩序」除咗前事不計,仲可以保護佢唔怕俾俱樂部嘅人尋仇。
之後,就係大家都知道嘅發展。
──二哥,對唔住,我呃咗你。
「妳知我唔係想要妳嘅道歉。」我冷冷咁回應阿杏。
如果你問我呢刻嬲唔嬲,話完全冇當然係呃你哋,但又未去到想反枱殺人嘅地步。而我從來都好識得去利用少少嘅憤怒,去達致我想嘅目的。
「青鹿,既然你頭先提到君子協定,咁我又順便講下。記得我喺船上面提過,只要你哋冇嘢隱瞞嘅話,我就唔會亂嚟。但而家明顯係屬於我可以亂嚟嘅情況。」
說罷,我一手用力握爛手上嘅無線電,再轉身將手擺喺門柄上面。
下一瞬間,即刻有多重攻擊喺四方八面襲來,如同萬箭齊發一樣。但既然我早就知道,當然做好晒防範唔會對我造成任何傷害。
「隊長,我哋而家應該點做!?」等到煙塵散去之後,可以見到399號已經舉起槍指住我,枝槍睇落係佢嘅私伙嘢,唔係對「蝕客」用嘅槍。
「既然我做錯咗,就只可以將功補過。」Match喺身後拔出一把長劍,「399號,你想走嘅話……」
「我唔走。」399號打斷佢,「其實我一直都睇佢唔順眼,而家正好有機會……」
「教訓我?」我冷笑一聲,用不屑嘅表情接埋下一句『就憑你哋?』,「Match,我仲記得你喺控制台講過嘅嘢……」
我邊講邊用萬變紙變出一把軍刀,同Match喺控制台遞俾我嗰把係一模一樣嘅款式。
「既然你咁想見識,我就喺度成全你!」我怒聲道,正準備落刀嘅一刻……
──夠喇!停手!
青鹿氣急敗壞嘅聲音再次喺Match嗰邊傳嚟。
──Match,399號,由得佢喇。任務雖然重要,但人才一樣重要。你哋兩個今次表現都好出色,唔值得喺呢個位置犧牲。何況BOSS都唔想組織同無二先生嘅關係搞到咁僵。
「但係……」Match明顯已經豁出去。
──夠喇,呢個係命令。你哋走喇,船已經泊咗喺碼頭,你哋知道位置……等佢毀滅咗「魘」先走就嚟唔切。
「喂,聽落你哋好似冇諗住俾我上船?」我笑住問,同時收返埋把刀。
──我都想預埋你呀,但時間真係夾唔到,你只可以自己搵方法返去喇。仇小姐,最後喇,有冇嘢想同無二先生講?
──二哥,之後再見。
對話結束後,Match同399號兩個即刻離開現場。而我都爭取時間開門,盡快摧毀「魘」嘅話,或者仲可以厚住臉皮去搭個順風船。
門後面係一條通向深處嘅長樓梯。雖然已經加快腳步行,但結果都行咗足足三分鐘先到底……
底層係一間類似實驗室嘅場所,二百呎左右唔算好大。可以見到一邊牆身掛咗好多張合照──我認得出Abraham博士,而佢旁邊嗰位小女孩,隨住唔同嘅合照慢慢成長為婷婷玉立嘅女人……雖然冇親眼見過,但應該就係博士嘅親生女。
就算俾自己個女背叛,去到最後……佢都係依然疼愛住佢。
「唉……」
有人一生都得唔到父愛;有人卻擁有而從來唔識得去珍惜。
嘆息咗幾秒後,我轉身望向整個實驗室「靈力」最重嘅物件──今次係一張即影即有嘅菲林相,相入面有一班人:包括Abraham博士、如初、仲有惡夢島上面其他嘅倖存者,佢哋每一個人都笑得好開心,應該係喺派對中途影低……
我反轉張合照,可以見到背面寫住:
【致美夢來臨的一天。】
「終有一日。」
我用軍刀喺食指上面劃咗一刀。然後合埋雙眼,專注毀滅依附喺菲林相上面嘅「魘」,從而保留住本體。就喺「魘」嘅氣息完全消失嘅一瞬間,成個島開始猛烈搖晃起嚟……
「之後……」我望返去樓梯嗰邊,呢個狀態下想行返上去本身已經一件難事,「先係最麻煩嘅部份。」
但再艱難,痛苦都會過去。
黑暗過後,總會見到光明。
安息吧,各位。
安息吧,731號。
接住落嚟就交俾我。
*
*
*
【仇雪杏視角】
自從惡夢島事件得到解決,我可以名正言順咁返番香港之後。我幾乎每晚都會落酒吧,只為咗等一個人。雖然每次逗留嘅時間唔算好長,但我知道的……佢會出現嘅話,就算我只係留一分鐘佢都會出現。
轉眼間就過咗一星期,嚟到十月八日(星期二)。
「靚仔酒保,唔該再嚟一杯Manhattan(曼克頓)。」
「但呢杯……」男酒保注意到我上一杯只係飲咗少少。
「收咗佢就得,因為已經暖咗……飲落零舍苦。」
其實我當初只係諗住飲一杯就走,但結果一個電話打嚟,傾傾下就冇咗件事。
「好好好,等我幫妳整過。」
酒保正想收走杯酒,但突然有人出現喺我身邊同佢講:「唔洗收走喇,杯Manhattan俾我……你整多杯Cosmopolitan(大都會)俾呢位小姐就得。」
「吓?」酒保愕然。
「你照佢說話做就得。」我微笑住同酒保講,然後同旁邊嘅男人講:「二哥,我等咗你好耐喇。」
「妳明知自己唔飲得Manhattan仲要格硬叫。」二哥無奈咁講。
「因為我掛住你呀。」我毫不掩飾照直咁講:「每次飲一啖,就好似可以體會到你飲嗰刻嘅感受。然後,就會覺得你好似喺我身邊咁。」
「如果唔係架船走得咁快,我應該一早就喺妳身邊。」佢怨恨咁講。
「咁你最後係點返嚟?」我瞧咗眼二哥雙手,上面並冇任何傷痕。當然可能係已經好返。
「講起就辛酸,我要衝去碼頭搵架細艇仔,然後用木棍慢慢划出海……」
「唔係啩!?」我好驚訝,「划!?」
「最衰都係因為妳個結界,就算惡夢島毀滅咗都仲未消失,」二哥繼續埋怨:「結果我要一直划出結界外面,再等到有漁船經過帶我去最近嘅城市。仲差少少俾人當係偷渡客,好彩有朋友趕得切嚟接我……唔係隨時幾個月都返唔到嚟。」
「明明,只要你願意一定可以更加快返到嚟。」
「就當係多個人生體驗呀。」二哥笑言:「而且,都可以俾啲時間我哋兩個冷靜下。」
之後係短暫嘅沉默,直到酒保將新酒送上嚟,我先開口講:
「二哥,我咁對你,就算你嬲我都好合理。我都唔會奢望你可以原諒我……」
「所以妳冷靜完都係得呢個結論?」二哥表情略帶失望,「阿杏,識咗妳咁耐,我知道妳唔係咁蠢嘅女人。」
我聽完不禁睜大雙眼,然後微笑住講:「二哥,你之所以願意上呢個當,係因為你想我報答你。」
「而家就正常得多喇,睇嚟喺病房嗰陣妳果然係扮瞓。」
「我當時仲期待你會錫上嚟。」我拎走酒杯底嘅杯墊,再喺手袋裡面拎出一枝筆,喺上面寫咗一串數字,「二哥你總係唔知女人想要啲咩。」
「的確唔知。」二哥接過張杯墊,然後將我飲剩嘅Manhattan一飲而盡,「所以妳今晚都只可以陪自己……」
「因為你有緊要事做。」我點點頭,「明嘅。」
「多謝妳嘅『密碼,我行先。」二哥企起身準備離開,本來已經行咗兩步,但又突然轉頭望返過嚟,「阿杏,下次……」
「下次?」見佢講講下冇講,我皺起眉頭問。
「下次唔好搞到件事咁複雜喇,直接啲……」
「只要知妳有事,我就會嚟救妳。」
望見二哥難得帥氣嘅眼神,我內心不由自主咁產生悸動,心撲通撲通咁加速跳動。假如可以嘅話,我真係好想衝過去從後攬住佢,話俾佢知我內心嘅痛苦同寂寞。
但我知道唔得……因為呢度並唔係屬於我哋兩個嘅地方,而家亦都唔係合適嘅時間。
等到二哥離開之後,我重新拎起手袋裡面嘅電話。因為二哥嚟得太突然,所以我並冇收到線……
「喂?」我先確認對方係咪仲喺度。
「有個願意為妳赴湯蹈火嘅男朋友真係好呀。」男聲回應。
「你知道我同二哥唔係呢種關係。」
「明嘅,而家啲後生仔女嘅感情世界就係咁複雜。點都好喇,妳頭先冇收到線,呢個決定非常明智。妳忍住冇同佢講……亦都非常聰明。」
我聽到呢度手不禁顫抖一下,如無意外……對方肯定注意到呢點。
「但二哥佢,應該都察覺到你嘅存在。」
「我就係想佢注意到呀。」男聲講:「等佢知道妳仲未解除危機。仇小姐,妳要知知道,入『白色秩序』裡面做內鬼,並唔係一件容易嘅事呀。」
對,其實從到到尾,惡夢島事件都係一個佈局。而佈局者,就係呢位自稱袁先生嘅人。
我作為一個知名嘅結界師,假如主動要求加入「白色秩序」,佢哋肯定會覺得事有蹊蹺。但若果係「帶罪而加入」嘅話,就係另一種講法……
所以,我一直按照袁先生嘅指示,引發惡夢島災難。再等「白色秩序」嘅人親眼見識我嘅結界技術。為咗更長遠嘅利益,佢哋係唔會殺死我,而係招攬我……一切都如袁先生所料。
「但都係多得袁先生你,我先可以連白笑燭都瞞得住。」我回應。
「瞞得住?咁又未必。」袁先生笑住講:「就算妳捱得過佢嘅『讀心』,佢都唔會真心相信妳……只可以講,各取所需喇。」
「咁我下一步……應該要做啲咩?」
「照佢哋說話做,直到我下次聯絡妳。仇小姐,為咗我哋嘅『共同願望』,記住要萬事小心呀。」
嘟──收線之後,我總算可以鬆一口氣,但雙手依然係不斷咁震緊,連酒杯都拎唔穩。
曾經有人話過,「極樂園」嘅園長陳瀚洋以及「白色秩序」嘅白笑燭係影子世界裡面城府最深嘅兩個老孤狸。但計我話,真正老謀深算嘅人,永遠係藏喺最深處,就算到割喉一刻都唔會意識到佢存在。
我甚至有懷疑過,當初路易斯俱樂部之所以睇上惡夢島,可能都係佢安排。
一切,都只係為咗佢嘅大計。
而為咗我嘅「願望」,我選擇咗同呢個惡魔合作。
「二哥,對唔住喇。」
我嘅事……暫時都只可以繼續複雜落去。
*
*
*
【韋家聰視角】
──叮噹叮噹──
我喺房間裡面聽到外面嘅門鐘聲,正諗緊係邊個咁夜上門。幾秒後,熊哥打開門同我講:
「聰仔,」熊哥一臉厭惡嘅表情,「又係嗰個男人……」
「你指無二?」我激動咁彈起身,然後毫不猶豫咁衝出房間,見到無二就企喺閘後面,「你到底去咗邊?點解而家先返嚟……」
「我走咗成個禮拜,睇嚟你應該嬲完啦?」無二打斷我,「嬲完就換衫,我哋要去一個地方。」
「吓?」
「唔好吓啦,我哋冇咩時間……個密碼凌晨十二點就會改,快啲去換衫。」
雖然唔知發生咩事,亦都唔知佢所指嘅「密碼」係咩,但我都係照佢說話做,即刻入房換衫。呢刻時間係夜晚嘅十一點。
「我哋要去邊?」閂好閘門之後,我問無二。
「去九龍城寨。」無二回應:「正確嚟講係『城寨幫』,我哋要偷偷入去搵一個人。」
「搵邊個……」
「凌永岳──『城窠幫』嘅少幫主。呢個世上只有佢有能力解決到狄陀。」
「但點解……咁突然嘅?」入到𨋢之後,我再問。
「因為我突然諗通咗。」無二微笑道,「有時等唔係辦法……」
「適當嘅時候就應該主動出擊。」
為咗,一班曾經犧牲過嘅人而戰。
《無異之地》完
第三部──《無異之局》(暫定)
完故啦!睇完又鍾意嘅朋友記住留個 LIKE,同埋幫手分享開去呀!另外,記得睇埋下面……有個全新計劃試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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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的無默媽資助計劃】(試行中)(非呃嬲 post)
呢個計劃其實上年年初已經構思緊,但因為遇上反修例運動,覺得唔係適合嘅時間所以就一直擱置,結果到今年就撞正武漢肺炎。嚴峻疫情下,大眾書局突然宣告結業,令我下定決心要推出呢個計劃。
其實喺香港寫作真係好難,之前喺唔同場合都提過,作者透過賣書得到嘅錢真係好少好少。呢點絕對唔係出版社同書局嘅錯。講到底,一本書賣出去,最大筆錢係落咗去地產商身上。所以喺呢個大環境下根本培養唔到作者,一係要兼顧正職結果寫得太慢漸漸被淘汰,一係就主力寫但最後慘到要靠光合作用嚟維持生計……
所以我見到好多唔願意放棄嘅作者都開始轉型,一係自己賣書寄書、一係換個平台發展、一係直程轉第二種模式創作。而我暫時都係想寫,堅持寫落去。
有時見到讀者們話想支持作者,心裡面都會忍唔住覆一句:最好嘅方法,其實就係直接資助。既然遊戲平台可以資助,拍片嘅平台可以資助,點解寫作唔得?大家都係提供娛樂,無理由有呢種差別待遇。
而家大眾書局結業,大型書局其實就得返嗰幾間,而小型書店本身都經營困難。可以預見將來作者嘅生存空間只會越嚟越細,加上疫情持續落去書展隨時可能搞唔成。可以嘅話我都唔想用到呢種方式,但現階段……只想努力掙扎求存。因為我真係鍾意寫故事,好想一直寫落去。
而呢個計劃,就係基於以上種種理由出現。
放心,資助並唔係強迫性,有困難而資助唔到係絕對了解、剩係想買書支持亦都絕對歡迎。我唔會因為冇讀者資助而罷寫,亦唔會突然有篇故要畀錢先睇到(呢個平台都做唔到呢個效果)。當然,資助得多絕對會加速寫作速度。而資助金額係隨心而定,即使係一蚊都可以,只要有心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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