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生活裡,幾乎不可能一日無音樂,音樂出現在各種用途,或怡情養性,或抒發心情.
在近乎太平盛世的台灣,總有人高喊:「政治歸政治,藝術歸藝術.」然而在人類音樂史上,將音樂用在砥礪人心、凝聚意識進而抵抗暴政的歷史由來已久,以宣揚政治理念為意圖的「抗議歌曲」,遠比想像中頻仍.近來最受矚目的,自然是香港運動的《願榮光歸香港》,這些宣揚自由、平等、人權與勇敢不屈的抗議歌曲,往往比單純娛樂的音樂,更能流傳後世.
在十九世紀的摩洛哥,曾有一位女子,以音樂嘲諷暴政,凝聚族人意識,群起抗暴,並為此獻出生命.
標題:《Kharboucha,以庶民音樂抗暴的奇女子》
十九世紀時,在摩洛哥的Doukkala-Abda平原上,出現一位以民謠音樂作為抵抗暴政的奇女子,Kharboucha,在歌詞中譴責法國殖民者與地方首領Aissa Ben Omar的專制殘暴,並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
一、〈貧困出身的歌者〉
Kharboucha是農民起義的象徵,對抗殖民與地方政府的暴政,而她的武器就是她的歌聲與文字.
Kharboucha生平不詳,約出生於1895年,本名Hadda Al Ghaîtia,據信應無姣好面容,由於臉上有天花疤痕或雀斑,而被稱為Hwida 或Kharboucha(被刮傷的人),有時也稱為 Zerouala(藍眼睛的女孩),因頭髮非常捲曲,也被稱為Krida。
Kharboucha生活在十九世紀末與二十世紀初,Abda區最貧困的Oulad Zayd部落,一生在極度貧困中渡過,因其天生的音樂與民間詩歌(zajal)才華而備受矚目,迅速成為純音樂傳統Aïta的象徵人物.
Kharboucha性格堅強勇敢,有才智與奉獻精神,雖不識字,卻將每一曲牢記在心裡,在混亂的無政府時代(稱為 ssiba),以歌聲讓人民意識到自己正遭受苦難與不公平對待,激勵人民起身抗暴,反抗壓迫和一切形式的不公不義,她的歌成為庶民音樂與農村進行政治抵抗的代表之一.
二、〈極權暴政下的反叛歌聲〉
若要了解Kharboucha的故事,必得先說說她所生存的時代背景.
十九世紀的摩洛哥被劃分為兩個大區,一是服從中央政權的Bled Makhzen,但僅限於主要城市及其周邊地區,另一個是由龐大的反叛領土組成的Bled Siba,這些擁有軍事力量的部落首領往往依據自身利益,選擇對抗或服從Makhzen的權力,歷來蘇丹忙於征討或綏靖這些部落首領.
蘇丹Moulay Hassan Ier (1873 – 1894)駕崩,Abda區開始動盪不安,地方caids欺瞞拐騙部族平民,Doukkala和R'hamna等幾個部落開始反抗這些有勢力的caids。
Abda區域遼闊,從Safi一直延展到Marrakech,南到El Jadida,北到Casablanca,由幾個重要部落佔據,在這些首領裡,權力最大的Caïd,名叫Aïssa Ben Omar,出生於1841年,與Makhzen關係親密,是個出色的騎士,精通武器並訓練獵鷹,非常富有,後來擔任法國殖民政府的大臣,與殖民者合作.
Aïssa Ben Omar生性殘暴嗜血,他的兄長Mohamed ben Omar於1879年逝世,他繼承了Caïd頭銜,剛開始只是Caïd des Bhatra,爾後經由襲擊並搶劫其他部落,大大拓展權力範圍.
為了與Makhzen和睦相處,Aïssa Ben Omar按時繳稅給Makhzen,卻向人民徵收雙倍以上的稅收以中飽私囊,迅速累積大量個人財富,搞得民不聊生.隨著對權力與財富的胃口愈來愈大,Aïssa Ben Omar將所有最好的牧場權全保留給自己,辦了一個小型蘇丹式法院.由於他的妻子Fatna是已故蘇丹的後裔,讓他與Makhzen有姻親關係,更強化他的威望與權勢.
民不聊生中,1895年, Ouled Zaid部族起義,反抗Aïssa Ben Omar濫權與徵收過多稅收,幾場戰役後,即使Makhzen 派兵增援,Aïssa Ben Omar仍損失過多兵馬,由於Safi是當時極為重要的貿易港口,眾人擔心會落入反叛軍手裡.
Ouled Zaid的戰鬥精神讓人吃驚,Aïssa Ben Omar派人去打探,得知部落軍隊由一位名叫Kharboucha的婦女領導,她創作Aïta詩歌,在節日與露天市集歌唱,頌揚Ouled Zaid的榮耀,譴責Aïssa Ben Omar的專制殘暴,表達她的仇恨與憤怒,以富有詩意的言語,充滿力道地嘲諷他,毫不畏懼地向他挑戰,甚至在歌曲裡,稱呼他為:「吃腐肉的人,害我兄弟喪命的殺手.」
Kharboucha在部族的每一場慶典聚會裡吟唱,激發部族與暴政對抗的勇氣與決心,Aïssa Ben Omar完全無法忍受被一個女人嘲笑,決定使用詭計,邀請鄰近部落的名人士紳與叛軍在薩菲進行調解會議, Ouled Zaid同意了,他決定在城內一個中立地帶進行調解會議,由於雙方對彼此不信任,會議在一個大型棚子裡進行,該棚子屬於一個名叫Jorge的西班牙商人,棚裡空間寬敞,可以容納眾多戰士.
1895年11月,雙方代表團依約前來,經過漫長談判,開始起草合約,停止敵對狀態.
忽然,Caïd Aïssa Ben Omar走了進來,一語不發,以堅定腳步與平靜態度,穿越整個空間,停在部落首領Ould Charfa面前,突然舉起大軍刀,將他的頭切成兩半.Caïd Aïssa Ben Omar的人馬隨之響應,興高采烈地血洗這群被背叛的Ouled Zaid部族勇士.Aïssa Ben Omar下令把城門關上,防止任何活口逃逸.
Safi居民原本滿心期待談判結束,眾人可回歸平靜生活,不料卻被突如其來的屠殺哭聲給嚇傻了還以為是總督Benhima死了,所有人都將被屠殺,是而驚慌失措地想逃出城外,不料卻發現城門已經關上,現場一片混亂,發生踩死人的不幸,數百人受傷,卻得不到必要的協助.僥倖逃出城的Ouled Zaid勇士想躲到marabout du Saint Bou Mohamed Saleh,然而卻因Aïssa Ben Omar爪牙的追捕而在陵寢裡迷路,最後無人逃過大屠殺.
在悲傷的1895年,Marrakech、Tetouan、Rabat、Essaouira 以及Aïssa Ben Omar實質掌管的Berdouz 監獄裡,共囚禁了八百多名倖存的Ouled Zaid戰士,待Aïssa死於1924年,他的古堡被掠奪並在一段時間後被徹底摧毀。
在陷害Ouled Zaid戰士後,Aissa Ben Omar趕盡殺絕,沒收Oulad Zayid部族的土地、馬匹與武器,洗劫村莊,殘忍地殺害許多族人.這場血腥鎮壓幾乎殺光Kharboucha所有家人與族人,部落領導人被處決.
當下,Kharboucha成功逃跑,但很快被Aissa Ben Omar的爪牙逮捕入獄,遭受嚴刑拷打.Aissa Ben Omar認為Kharboucha每一首歌都有顛覆性,為了報仇與羞辱她,Aissa Ben Omar要求她在他籌辦的每一場慶典裡,吟唱她為族人演唱的每一首曲子.
晚會裡,Kharboucha再度以音樂挑戰Aissa Ben Omar,以歌聲宣告她永遠不會屈服於暴政,將永遠捍衛自己的人民與故鄉,指責他焚燒祖先的土地,殺害她的兄弟.在一些曲子裡,她描述自己如何承受Aissa Ben Omar的殘忍酷刑.
Aissa Ben Omar被徹底激怒了,將她關在閣樓裡,一把火燒了.
然而藝術不死,Kharboucha啟發了後世aïta音樂創作,這些音樂家從她遺留下來的作品裡,汲取靈感,豐富aïta音樂.
Kharboucha生前有些知名詞曲為後來的摩洛哥音樂家所沿用,如:「你來自何方?我來自何方?」這些詞句是她用來提醒Aissa Ben Omar,Doukkala-Abda是同一塊也是唯一的土地,所有人難道不是從相同的地方來的嗎?到了最後,什麼都不會留下.
另一種說法是,雖然Kharboucha痛恨Aissa Ben Omar這個暴君,永遠不會屈服在暴政之下,亦不受其財富誘惑,然而她卻與他的兒子陷入情網,並以嘲諷的方式承認這一點.
Kharboucha傳奇的一生與悲慘結局,隨著時光流逝,漸化作一則神話,成為許多摩洛哥創作者的靈感來源。
三、〈Aïta,痛苦與希望並存的自由歌聲〉
Aïta一詞為複數,同時具有呼喚、哭泣、眼淚、歌聲與承諾等含意,歌曲用來召喚他人一同分享幸福或痛苦時光,抑或團結以對抗社會不公,對生活多變與人類命運多舛的哀嘆與反思.
Kharboucha非常擅長使用zajal這個極富詩意的語言,被視為是aïta音樂藝術創始人之一,有些史學家認為是Kharboucha創造了這種特殊的音樂形式,該音樂的特殊性在於號召並動員人民,通常是由女性來吟唱,或者是由裝扮成女性的男性來吟唱.
Aïta音樂的口述文字相當豐富,包含婚禮歌曲、柏柏爾人和阿拉伯人的故事,或是婦女的家庭生活,以及反殖民抗爭、對國家獨立的渴望以及對政治權力的追求等較政治性且嚴肅的議題.
「自由」是aïta另一個特色,歌者可放任自己的語調自由,將激盪情感化作具體樂音,以個人化方式,表現人們的苦難與希望.
每一曲aïta都是由神秘性的爆炸開始,召喚阿拉與聖徒,哭喊逐漸轉變成歌謠,證實痛苦的存在並要求從中自我超越,既體現了痛苦與承諾,又體現了情感的深度,表達了同情在歡樂與痛苦中不變的號召,最重要的是圍繞cause進行交流。在Kharboucha一首作品中,她甚至以一種動人的方式,期待自己的死亡.
Aïta藝術源於東方的Beni Hilal阿拉伯人與當地的柏柏爾人口之間的歷史及文化交流,於大西洋平原上發展,不同地區的aïta有所不同,累積成豐富的口頭音樂遺產,例如卡薩布蘭卡、Chaouia和Doukkala地區的Marsaouia,Abda和Safi的Hasbaouia,Rabat和Zaër的Zaerya,以及Haouzia、Errhamna和Marrakech的鄉村民謠等.
長期以來,aïta被貶低為下里巴人的音樂,屬於典型的鄉村、部落與田園歌謠,遲至廿世紀中葉,才被引入城市音樂裡,得到更新.
四、〈阿任個人小感觸〉
Aïta音樂對我們的閱聽習慣來說,頗為遙遠陌生,旋律與節奏上的變化不大,變化與趣味處更多是在歌詞,以極為自由的形式,讓歌者吟唱在地的庶民故事,抒發內心情感,也因此,若不諳該語言,確實難以進入音樂情境中.
仍可從那滄桑、粗糙且帶著顆粒的樸實嗓音,感受到真摯原初的情感,那是一種從貧瘠土地深處湧現的樂音,強烈赤裸的生命能量,無論歡喜悲傷,強烈直接,未經雕琢.
在我想像裡,那是某種形式的吟遊詩人吧,走唱人間,描繪底層故事,傾瀉庶民心聲,是個人詩歌創作,觸動著社群集體.
現代台灣,總有人高呼:「政治歸政治,藝術歸藝術.」
我總想,講這種話的人,不過是希望大家通通閉嘴,不要吵他賺大錢,不要打擾到他個人清幽寧靜生活裡的小確幸.
而在一百多年前的北非部落,有一位勇敢的奇女子,以音樂歌聲為武器,奮不顧身抵抗壓迫者,鼓勵族人為生命、為尊嚴而戰!
是音樂,也是庶民故事,是歷史,也是抗暴與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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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也有1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17萬的網紅ØZI,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ØZI -【W.I.L.D.】 Composer 作曲: ØZI Lyricist 作詞: ØZI,剃刀蔣 Beat Produced by 編曲: ØZI Directed by 導演: ØZI Director of Photography 攝影指導 : ØZI Camera Op 1 攝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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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近乎太平盛世的台灣,總有人高喊:「政治歸政治,藝術歸藝術.」然而在人類音樂史上,將音樂用在砥礪人心、凝聚意識進而抵抗暴政的歷史由來已久,以宣揚政治理念為意圖的「抗議歌曲」,遠比想像中頻仍.近來最受矚目的,自然是香港運動的《願榮光歸香港》,這些宣揚自由、平等、人權與勇敢不屈的抗議歌曲,往往比單純娛樂的音樂,更能流傳後世.
在十九世紀的摩洛哥,曾有一位女子,以音樂嘲諷暴政,凝聚族人意識,群起抗暴,並為此獻出生命.
標題:《Kharboucha,以庶民音樂抗暴的奇女子》
十九世紀時,在摩洛哥的Doukkala-Abda平原上,出現一位以民謠音樂作為抵抗暴政的奇女子,Kharboucha,在歌詞中譴責法國殖民者與地方首領Aissa Ben Omar的專制殘暴,並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
一、〈貧困出身的歌者〉
Kharboucha是農民起義的象徵,對抗殖民與地方政府的暴政,而她的武器就是她的歌聲與文字.
Kharboucha生平不詳,約出生於1895年,本名Hadda Al Ghaîtia,據信應無姣好面容,由於臉上有天花疤痕或雀斑,而被稱為Hwida 或Kharboucha(被刮傷的人),有時也稱為 Zerouala(藍眼睛的女孩),因頭髮非常捲曲,也被稱為Krida。
Kharboucha生活在十九世紀末與二十世紀初,Abda區最貧困的Oulad Zayd部落,一生在極度貧困中渡過,因其天生的音樂與民間詩歌(zajal)才華而備受矚目,迅速成為純音樂傳統Aïta的象徵人物.
Kharboucha性格堅強勇敢,有才智與奉獻精神,雖不識字,卻將每一曲牢記在心裡,在混亂的無政府時代(稱為 ssiba),以歌聲讓人民意識到自己正遭受苦難與不公平對待,激勵人民起身抗暴,反抗壓迫和一切形式的不公不義,她的歌成為庶民音樂與農村進行政治抵抗的代表之一.
二、〈極權暴政下的反叛歌聲〉
若要了解Kharboucha的故事,必得先說說她所生存的時代背景.
十九世紀的摩洛哥被劃分為兩個大區,一是服從中央政權的Bled Makhzen,但僅限於主要城市及其周邊地區,另一個是由龐大的反叛領土組成的Bled Siba,這些擁有軍事力量的部落首領往往依據自身利益,選擇對抗或服從Makhzen的權力,歷來蘇丹忙於征討或綏靖這些部落首領.
蘇丹Moulay Hassan Ier (1873 – 1894)駕崩,Abda區開始動盪不安,地方caids欺瞞拐騙部族平民,Doukkala和R'hamna等幾個部落開始反抗這些有勢力的caids。
Abda區域遼闊,從Safi一直延展到Marrakech,南到El Jadida,北到Casablanca,由幾個重要部落佔據,在這些首領裡,權力最大的Caïd,名叫Aïssa Ben Omar,出生於1841年,與Makhzen關係親密,是個出色的騎士,精通武器並訓練獵鷹,非常富有,後來擔任法國殖民政府的大臣,與殖民者合作.
Aïssa Ben Omar生性殘暴嗜血,他的兄長Mohamed ben Omar於1879年逝世,他繼承了Caïd頭銜,剛開始只是Caïd des Bhatra,爾後經由襲擊並搶劫其他部落,大大拓展權力範圍.
為了與Makhzen和睦相處,Aïssa Ben Omar按時繳稅給Makhzen,卻向人民徵收雙倍以上的稅收以中飽私囊,迅速累積大量個人財富,搞得民不聊生.隨著對權力與財富的胃口愈來愈大,Aïssa Ben Omar將所有最好的牧場權全保留給自己,辦了一個小型蘇丹式法院.由於他的妻子Fatna是已故蘇丹的後裔,讓他與Makhzen有姻親關係,更強化他的威望與權勢.
民不聊生中,1895年, Ouled Zaid部族起義,反抗Aïssa Ben Omar濫權與徵收過多稅收,幾場戰役後,即使Makhzen 派兵增援,Aïssa Ben Omar仍損失過多兵馬,由於Safi是當時極為重要的貿易港口,眾人擔心會落入反叛軍手裡.
Ouled Zaid的戰鬥精神讓人吃驚,Aïssa Ben Omar派人去打探,得知部落軍隊由一位名叫Kharboucha的婦女領導,她創作Aïta詩歌,在節日與露天市集歌唱,頌揚Ouled Zaid的榮耀,譴責Aïssa Ben Omar的專制殘暴,表達她的仇恨與憤怒,以富有詩意的言語,充滿力道地嘲諷他,毫不畏懼地向他挑戰,甚至在歌曲裡,稱呼他為:「吃腐肉的人,害我兄弟喪命的殺手.」
Kharboucha在部族的每一場慶典聚會裡吟唱,激發部族與暴政對抗的勇氣與決心,Aïssa Ben Omar完全無法忍受被一個女人嘲笑,決定使用詭計,邀請鄰近部落的名人士紳與叛軍在薩菲進行調解會議, Ouled Zaid同意了,他決定在城內一個中立地帶進行調解會議,由於雙方對彼此不信任,會議在一個大型棚子裡進行,該棚子屬於一個名叫Jorge的西班牙商人,棚裡空間寬敞,可以容納眾多戰士.
1895年11月,雙方代表團依約前來,經過漫長談判,開始起草合約,停止敵對狀態.
忽然,Caïd Aïssa Ben Omar走了進來,一語不發,以堅定腳步與平靜態度,穿越整個空間,停在部落首領Ould Charfa面前,突然舉起大軍刀,將他的頭切成兩半.Caïd Aïssa Ben Omar的人馬隨之響應,興高采烈地血洗這群被背叛的Ouled Zaid部族勇士.Aïssa Ben Omar下令把城門關上,防止任何活口逃逸.
Safi居民原本滿心期待談判結束,眾人可回歸平靜生活,不料卻被突如其來的屠殺哭聲給嚇傻了還以為是總督Benhima死了,所有人都將被屠殺,是而驚慌失措地想逃出城外,不料卻發現城門已經關上,現場一片混亂,發生踩死人的不幸,數百人受傷,卻得不到必要的協助.僥倖逃出城的Ouled Zaid勇士想躲到marabout du Saint Bou Mohamed Saleh,然而卻因Aïssa Ben Omar爪牙的追捕而在陵寢裡迷路,最後無人逃過大屠殺.
在悲傷的1895年,Marrakech、Tetouan、Rabat、Essaouira 以及Aïssa Ben Omar實質掌管的Berdouz 監獄裡,共囚禁了八百多名倖存的Ouled Zaid戰士,待Aïssa死於1924年,他的古堡被掠奪並在一段時間後被徹底摧毀。
在陷害Ouled Zaid戰士後,Aissa Ben Omar趕盡殺絕,沒收Oulad Zayid部族的土地、馬匹與武器,洗劫村莊,殘忍地殺害許多族人.這場血腥鎮壓幾乎殺光Kharboucha所有家人與族人,部落領導人被處決.
當下,Kharboucha成功逃跑,但很快被Aissa Ben Omar的爪牙逮捕入獄,遭受嚴刑拷打.Aissa Ben Omar認為Kharboucha每一首歌都有顛覆性,為了報仇與羞辱她,Aissa Ben Omar要求她在他籌辦的每一場慶典裡,吟唱她為族人演唱的每一首曲子.
晚會裡,Kharboucha再度以音樂挑戰Aissa Ben Omar,以歌聲宣告她永遠不會屈服於暴政,將永遠捍衛自己的人民與故鄉,指責他焚燒祖先的土地,殺害她的兄弟.在一些曲子裡,她描述自己如何承受Aissa Ben Omar的殘忍酷刑.
Aissa Ben Omar被徹底激怒了,將她關在閣樓裡,一把火燒了.
然而藝術不死,Kharboucha啟發了後世aïta音樂創作,這些音樂家從她遺留下來的作品裡,汲取靈感,豐富aïta音樂.
Kharboucha生前有些知名詞曲為後來的摩洛哥音樂家所沿用,如:「你來自何方?我來自何方?」這些詞句是她用來提醒Aissa Ben Omar,Doukkala-Abda是同一塊也是唯一的土地,所有人難道不是從相同的地方來的嗎?到了最後,什麼都不會留下.
另一種說法是,雖然Kharboucha痛恨Aissa Ben Omar這個暴君,永遠不會屈服在暴政之下,亦不受其財富誘惑,然而她卻與他的兒子陷入情網,並以嘲諷的方式承認這一點.
Kharboucha傳奇的一生與悲慘結局,隨著時光流逝,漸化作一則神話,成為許多摩洛哥創作者的靈感來源。
三、〈Aïta,痛苦與希望並存的自由歌聲〉
Aïta一詞為複數,同時具有呼喚、哭泣、眼淚、歌聲與承諾等含意,歌曲用來召喚他人一同分享幸福或痛苦時光,抑或團結以對抗社會不公,對生活多變與人類命運多舛的哀嘆與反思.
Kharboucha非常擅長使用zajal這個極富詩意的語言,被視為是aïta音樂藝術創始人之一,有些史學家認為是Kharboucha創造了這種特殊的音樂形式,該音樂的特殊性在於號召並動員人民,通常是由女性來吟唱,或者是由裝扮成女性的男性來吟唱.
Aïta音樂的口述文字相當豐富,包含婚禮歌曲、柏柏爾人和阿拉伯人的故事,或是婦女的家庭生活,以及反殖民抗爭、對國家獨立的渴望以及對政治權力的追求等較政治性且嚴肅的議題.
「自由」是aïta另一個特色,歌者可放任自己的語調自由,將激盪情感化作具體樂音,以個人化方式,表現人們的苦難與希望.
每一曲aïta都是由神秘性的爆炸開始,召喚阿拉與聖徒,哭喊逐漸轉變成歌謠,證實痛苦的存在並要求從中自我超越,既體現了痛苦與承諾,又體現了情感的深度,表達了同情在歡樂與痛苦中不變的號召,最重要的是圍繞cause進行交流。在Kharboucha一首作品中,她甚至以一種動人的方式,期待自己的死亡.
Aïta藝術源於東方的Beni Hilal阿拉伯人與當地的柏柏爾人口之間的歷史及文化交流,於大西洋平原上發展,不同地區的aïta有所不同,累積成豐富的口頭音樂遺產,例如卡薩布蘭卡、Chaouia和Doukkala地區的Marsaouia,Abda和Safi的Hasbaouia,Rabat和Zaër的Zaerya,以及Haouzia、Errhamna和Marrakech的鄉村民謠等.
長期以來,aïta被貶低為下里巴人的音樂,屬於典型的鄉村、部落與田園歌謠,遲至廿世紀中葉,才被引入城市音樂裡,得到更新.
四、〈阿任個人小感觸〉
Aïta音樂對我們的閱聽習慣來說,頗為遙遠陌生,旋律與節奏上的變化不大,變化與趣味處更多是在歌詞,以極為自由的形式,讓歌者吟唱在地的庶民故事,抒發內心情感,也因此,若不諳該語言,確實難以進入音樂情境中.
仍可從那滄桑、粗糙且帶著顆粒的樸實嗓音,感受到真摯原初的情感,那是一種從貧瘠土地深處湧現的樂音,強烈赤裸的生命能量,無論歡喜悲傷,強烈直接,未經雕琢.
在我想像裡,那是某種形式的吟遊詩人吧,走唱人間,描繪底層故事,傾瀉庶民心聲,是個人詩歌創作,觸動著社群集體.
現代台灣,總有人高呼:「政治歸政治,藝術歸藝術.」
我總想,講這種話的人,不過是希望大家通通閉嘴,不要吵他賺大錢,不要打擾到他個人清幽寧靜生活裡的小確幸.
而在一百多年前的北非部落,有一位勇敢的奇女子,以音樂歌聲為武器,奮不顧身抵抗壓迫者,鼓勵族人為生命、為尊嚴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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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來自網路.Mona Haydar:「幸福是一種政治性宣告,您的喜悅就是對壓迫者的抵抗。」
近來印度發生大規模示威,起因於國會通過公民法修正草案,允許2015年前因為宗教迫害,從阿富汗、孟加拉、巴基斯坦等三國逃來的難民可獲得公民身分,包括印度教、錫克教、佛教、耆那教、祆教和天主教徒等,唯獨排除穆斯林,引發爭議,連番示威已造成多人喪生.
在台灣,藍營不斷以各種言詞貶低女性候選人,國民黨黨主席吳敦義連蔡英文是「衰尾查某」這麼難聽的話都說得出口,直令人搖頭!
這讓愛蹭時事梗的阿任想來分享一個以音樂為宣揚政治訴求的故事,這位音樂人不僅是個女性,而且還是個穆斯林唷!
標題:《Mona Haydar,揮舞頭巾唱自由的饒舌女歌手》
注意到Mona Haydar這位多重身分的女歌手,可說一場純粹的偶然,Youtube 突然跳出一則影音《Barbarian》,我好奇點進去一看,很是困惑,為什麼一個在美國長大的敘利亞裔女子會高唱著:「We them barbarians, Beautiful and scaring them.」?什麼Barbarian?柏柏爾人嗎?MV影像還很摩洛哥,咦?難不成敘利亞也有柏柏爾人?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一、〈美國長大的敘利亞小孩〉
Mona Haydar是一位年輕耀眼的美國饒舌歌手、詩人與女性主義運動者.
她來自一個敘利亞裔家庭,在她出生前,父母舉家到沙烏地阿拉伯工作,1988年,她出生在沙烏地阿拉伯,爾後隨父母移民美國,與七個兄弟姐妹一起在密西根州Flint長大,
當他們一家剛搬來密西根州的Flint,整個小鎮除了他們家,只有另外兩個阿拉伯家庭,在一個由黑人、白人和少數阿拉伯人包圍的城市中長大,讓她承受了許多白人對穆斯林的歧視、偏見與嘲諷,對她產生重大影響.
在這樣的成長氛圍下,Mona Haydar開始創作詩歌,這是她思考方式的一種,十歲時,便開始在報紙上發表創作詩.十四歲時,開始在Flint露天市集表演詩歌,黑人女性帶領她以自己的聲音來反對白人至上和西方文化,啟發她後來以說唱藝術為自我表達工具.上了大學,在教授鼓勵下,到全國各地公開演出.
自密西根大學畢業後,2011年,Mona Haydar離開美國,前往敘利亞大馬士革的Jami'Abu-Noor學習,敘利亞衝突爆發後,她無法繼續研讀伊斯蘭相關課程,便返回Flint。
2012年,Mona Haydar一位密友自殺,對她的生活造成極大衝擊與改變.
2015年,她聯繫了當地藝術家Tunde Olaniran,邀請他一同創作,是而有了讓她一曲成名的《Hijabi》.
2017年,Mona Haydar發表首支歌曲「Hijabi」(Wrap My Hijabi),一砲而紅,正式開啟她的職業歌手生涯,網路觀看次數高達數百萬,被Billboard列為該年度最佳廿首抗議歌曲之一,與前廿五名女權國歌之一。
二、〈饒舌音樂、宗教與政治〉
Mona Haydar是一位特殊的抗議歌手,身分多重:女性、阿拉伯人、穆斯林、頭巾、女權主義者、母親、抗議份子、詩人和說唱歌手,音樂作品廣泛觸及女權主義、反種族主義,對自我、文化和宗教的熱愛與認同,然而她的政治訴求往往比音樂藝術吸引更多關注.
饒舌音樂是Flint的流行文化,甚至可以說是Flint的官方語言,也是她生活的一部分,從小跟著所有姊妹們一起聽饒舌,塑造她理解世界的方式,並用來建立人與人之間的溝通橋樑,進行解放,帶來和平,或是受壓迫者用以向統治者說實話的工具,用來為自己的權利與信仰而戰,因人民是有力量的,只要能正確使用溝通工具,便能以自己的聲音改變世界。
Mona Haydar將饒舌音樂視為戰鬥武器,積極爭取少數民族的社會權利,曾加入美國印地安人蘇族抗議在他們祖先土地上修建石油管道的活動,對她來說,生態保育與拒絕大眾消費同是她穆斯林靈性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三、〈頭巾裡的自由〉
對Mona Haydar來說,饒舌音樂是節奏,也是詩歌,從小在禁止音樂的環境裡長大的,在台上面對絕大多數都是穆斯林女性演唱時,大聲宣告:「這首歌唱的不是頭巾,而是自由!」
在《Hijabi》一曲的視頻裡,Mona Haydar身懷六甲,頭上包裹頭巾,一身虔誠的穆斯林婦女打扮,周遭圍繞著多元多樣的女性,有別於一般饒舌音樂的意象.
在Flint的成長過程裡,Mona Haydar常因戴頭巾而受到男性言語騷擾或是諷刺,Mona Haydar將這經驗寫進音樂裡,除了提倡佩戴頭巾的訊息,譴責世俗對頭巾的偏見,也描繪了穆斯林婦女的生活樂趣,她認為穆斯林婦女可以是抵抗性的政治武器,即便在受壓迫且自由被剝奪的生活裡,都可以活出開心快樂,這是對不公不義最大的反叛武器,更是純粹的自由.
《Hijabi》歌詞裡一段:
« So even if you hate it
I still wrap my hijab
Wrap my hijab »
Mona Haydar說:「我決定揮舞我的頭巾,作為自由的象徵.」
而她也確實做到了.
《Hijabi》影片如下: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XOX9O_kVPeo
四、〈野蠻與去殖民化〉
《Barbarian》發表於2018年,靈感來源即是摩洛哥的「柏柏爾人」一詞.
歌詞裡提到文化佔有、對東方傳統的鄙夷,以及西方價值如何壟斷審美標準,「非白人」往往就被視為不光榮、野蠻、骯髒與不文明,而這世界將這樣的謊言奉為真理.可說是一首揭露西方文化霸權如何以社會壓力來定義「文明」及審美標準,並譴責種族中心主義.
這首歌的創作源頭來自於Mona Haydar的摩洛哥經驗.
起初Mona Haydar一家前來Marrakech探親、度假,卻因此而常住下來,偶然得知北非原住民柏柏爾(Berbers)一詞來自於拉丁語barbari,意即「野蠻人」(Barbarian),大感震驚!是而創作了這首曲子,試圖翻轉「野蠻人」的含意,進行語言去殖民化,鼓勵少數族裔婦女擺脫這個詞帶來的污名。
沙文主義與父權制往往伴隨對女性身體各種形式的暴力,在敘利亞文化,擁有櫻桃小嘴與白皙皮膚才是美女,偏偏Mona Haydar嘴唇厚又大,時常被嘲笑,然而豐滿厚唇卻符合西方審美標準,被視為性感象徵,藉由歌曲,Mona Haydar想說的是,所有的容貌都可以被接受,不應該用任何標準強加在我們的身體上。
《Hijabi》影片如下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lfDQ5REWCu0
五、〈阿任感想:明顯的矛盾但可並存〉
不可諱言,伊斯蘭給大多數人感受是父權至上且壓抑女性的宗教,有人問Mona Haydar,為什麼能夠同時成為穆斯林與女性主義者?Mona Haydar回答,對她來說,成為穆斯林,等同成為女權主義者,所以她甚至不用宣稱自己是女權主義者,即便外界未必認同,她仍不改立場,她認為女權主義給了她自由,然而是她的宗教首先賦予她同時成為穆斯林和女權主義者的自由.
這部分,我倒還真的沒有被她說服,朕資質駑鈍,實在無法領悟這箇中道理啊!
畢竟現實就是在推進女性地位提升與性別平等的各項改革時,伊斯蘭保守份子往往是最大阻礙之一,歷來所有修法都不得不面對伊斯蘭教義與古蘭經文的詮釋問題,對我來說,那當中的複雜、艱難與細緻度,完全不是一句:「我的宗教賦予我同時當穆斯林和女權主義者的自由.」就可以輕易帶過去.
我並沒有細究她每首作品,僅就個人粗淺感受,她的確是成功地讓饒舌音樂成為抗議工具,且運用得非常好,說出許多穆斯林女性的內心話,也激勵很多人進一步思考許多社會議題.
雖然她提出戴頭巾的自由,批判西方文化霸權,宣揚去殖民等,但她使用的音樂來自美國,她的肢體語言也相當美式,我相信如果不是她在美國出生長大,享有美國的自由民主,以及創作的自由,或許她也沒有以美國流行音樂的形式來捍衛自己宗教的可能性空間.
摩洛哥媒體對她頗多讚揚,除了她的才華與優秀表現,我想主要原因同樣在於她夠「政治正確」吧,以最流行的美國饒舌音樂來捍衛伊斯蘭,宣揚戴頭巾的自由,甚至要去殖民化,挑戰西方價值,翻轉《Barbarian》一詞的含意,這一切,全都很討人喜歡呀!
相反地,若她高唱:「燒掉頭巾!解放吧!」恐怕會被視為褻瀆宗教,得到的回應便不會是肯定了.
關於音樂本身,嗯哼,啊偶素老倫家,這種少年郎的饒舌音樂,啊偶素金地聽不慣啦!
但我真心覺得她是個非常有趣且特別的音樂創作者,認同她以自己喜歡的音樂形式做為發聲與戰鬥的方式,試圖打破舊有窠臼,讓人自由.
無論是早早便不戴頭巾的摩洛哥婦運先驅Malika El Fassi,抑或揮舞頭巾,高喊自由的Mona Haydar,對我來說,重點是,戴頭巾與否,須是出自女性的自主性決定,無須他人說嘴.
末了,《Barbarian》的MV蠻有趣的,一種很摩洛哥,很Marrakech的風情,無論意象、物件、顏色或氛圍,尤其那種女人群聚在一起的畫面,很在地也很有趣.
台灣不時有人高唱:「政治歸政治,XX歸XX.」
但事實不斷證明這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更何況這世界上有許多創作者,恰恰是將藝術形式作為發聲與抗爭的工具.
我很喜歡Mona Haydar說的一句話:「幸福是一種政治性宣告,您的喜悅就是對壓迫者的抵抗。」
將這句話送給所有在生活大小壓迫中,戮力求生,努力活出一己幸福的每一個「自由的靈魂」
天堂島嶼官網:http://www.iledeparadis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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ØZI -【W.I.L.D.】
Composer 作曲: ØZI
Lyricist 作詞: ØZI,剃刀蔣
Beat Produced by 編曲: ØZI
Directed by 導演: ØZI
Director of Photography 攝影指導 : ØZI
Camera Op 1 攝影: Leo Sa 薩禾豐 @Shift Studio轉轉影像
Camera Op 2 攝影: Michael Lu, Cathy Jiang, Razor Chiang, Irene Wu
Drone Pilot 空拍攝影: Yi Zhan 一盞 @Shift Studio轉轉影像
Post-Production/Editor/Colorist/FX 剪接後製: ØZI
Producers製作人: ØZI, Razor 剃刀蔣
Recording Engineer 錄音師: Zachary Lin 林清智 @ How We Roll Music Studio好威龍音樂工作室
Mixed by混音:Double @Nerdy Boy我宅有限公司
Artwork by 藝術品:
Daniel Arsham “3018”
Displaying in Galerie Perrotin
Special Thanks特別感謝:
The North Face: Urban Exploration
Kasuki Kuraishi 蒼石一樹
Lyrics 歌詞
Hook:
WILD
Elevate, off the ground
整個星球 go wild
天堂島上都在搖, 全部都
WILD
乘著音浪 go dumb
全都把手舉高
像泰山 往人海裡跳, it’s gettin
WILD
視線不斷變色
腎上腺素飆升
把你逼到瘋了
WILD
She be wild wild wild
We go wild wild wild
Bat shit wild wild wild
Verse 1:
North side of y’all faces
Point me dat when ya see me
現在不必質疑
I take no disrespecting
拿出粉筆
拉起封鎖線
畫出人形
敵人躺裡面
All these bullets
朝我這邊射
y’all shoulda aimed for the head
像是頭野地的野獸
日落候出沒
武裝了自己的皮膚
在都市裡戰鬥
我探索
Young LaFlame
I’m on sicko mode
stay woke
I’mma 帶頭
我的生活態度, 潮流
Pre-Hook:
像躲在鋼鐵叢林的紅髮野獸
you should watch your back, I be comin for the throne , baby
you aint ready for that
這首R&B跟trap把你逼到
逼到..
逼到..
Verse 2:
不怕天打雷劈
None of y’all can stop me
朝我來的enem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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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ep that in mind, ye
“核彈級” they call me
交出的第一張專輯在排行榜上的成績
我說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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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工作 I don’t wanna know, 全都別打給我
Lemme pop em gears on,
全副武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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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id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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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the summit n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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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停止探索拿著偉大的航道地圖
吃下惡魔果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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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ut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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