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wnership*****
最近大家一定看到很多“阿富汗給台灣的啟示”這種文章吧?
我看了一些,但我總覺得大部分”啟示”都只講一半的事實。
藍營的隱去的一半事實是習近平的中國有多危險,只是一再強調美國有多麼不能信任。比如聯合報的社論,批評蔡政府太過親美,對美卑躬屈膝。原本台灣具有更多自主性及彈性的兩岸政策布局,因為被納入美國的亞太戰略,主體性卻變得模糊,而挑釁的角色反而顯得突出。
這個我有很大意見。近年來中國對台灣的敵意是很明確的,不然共機三不五時越過海峽中線,是來打卡的嗎?兩岸關係裡,真正的挑釁者怎麼會是台灣?台灣在跟中國交涉的時候,有多少彈性?你說蔡政府太挑釁,太硬,那是要多軟?從習近平的作風,你有看過除了”服從領導”以外的其他操作嗎?
香港人為了民主出了全力抗爭,結果中共全面打壓,只要跟民主沾一點邊的,全部完蛋。澳門說,那我做乖寶寶,讓我留一點點民主的空間就好。結果澳門立法會候選人一樣被集體DQ,黨看不順眼的候選人,就不必選了。
我想知道,跟習主席周旋,除了放下台灣珍視的民主之外,我們有什麼“彈性”?
在談美中台關係時,沒有能直面習近平的中國,對我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但我覺得綠營這邊常見的論述,有另一套問題,它的問題是隱去另一半事實:就是美國有多不可靠。
這類論述通常把阿富汗目前的情況,全怪在阿富汗人身上。aka不是美國的錯.
這是自由時報的社論:
“誰應該為阿富汗而戰?毫無疑問是阿富汗人,尤其是阿富汗政府軍!寬予批評賈尼政府撤守,嚴加指責拜登撤軍決策,何異畫錯重點。。。。。。。悲劇之為悲劇,總是要在發生之後,受害者才發現劇本是自己親手寫的”
這是跟著拜登的說法,在說美國幫了阿富汗二十年,還站不起來,是扶不起的阿斗。
這,我有很大意見。
拜登這個說法,其實在很多西方媒體被批評得很厲害。
一位阿富汗裔的學者阿米爾(Rina Amiri)說,美國在阿富汗地位有如北極星,她說她在過去的選舉問她在阿富汗的親戚朋友,你要選誰?他們總是說這有什麼好選的,反正就是美國人選的那個會當總統。在阿富汗普遍的看法,就是你想要美國的錢美國的軍隊,你就得讓美國人做他們想做的。這個被動性不是阿富汗人一邊造成的,美國自己也要。
阿米爾說,她看太多,所謂西方的外援,就是一個西方專家,坐在某一國家的部長室裡,這個西方專家制定的政策,是跟著他的金主的意願,這個部長呢?就只是個傳話的。
她還描述,在2002年當塔利班被打得很慘的時候,當時的阿富汗總統Karzai就說要趁這時候,趕緊跟塔利班和談,當時美國的國防部長是大鷹派倫斯斐德堅持不肯,2010年當塔利班又被打很慘的時候,Karzai又說要和談,歐巴馬內閣辯論之後,軍方勝出,還是用打的。
但到了去年川普要跟塔利班和談的時候,阿富汗政府甚至連談判桌都坐不上去。在塔利班的立場,我幹嘛跟你阿富汗政府談,我跟真正拍板決定的人談就好了。川普政府如果堅持阿富汗政府一定要坐上談判桌,不會沒有機會,但川普太想離開阿富汗,於是答應了塔利班,將阿富汗政府排除在外,阿富汗政府對和談毫無話語權。這在阿富汗民眾看來,連美國都已經認為塔利班會贏,所以我為什麼要繼續打呢?另一方面,對很多政府軍來講,這個決定根本不是阿富汗人做的,我為什麼要為這個決定去賣命呢?
讓我再引個數據, 過去二十年有超過69000名阿富汗士兵戰死,相較於3500名美軍及其他國家的士兵。
阿富汗報導的權威之一Anand Gopal 說:美國建立阿富汗政府的方式,是為了符合華盛頓反恐的需求,不是為了阿富汗人的福祉。大家記得嗎?二十年前阿富汗人並沒有要求美國來解救他們,是美國為了反恐,認為戰略上需要,占領了阿富汗的。
所以今天說阿富汗人沒有為自己的國家努力,不公平。
民主是人民作主。阿富汗的民主,對很多阿富汗人來講,在過去二十年,阿富汗人並沒有作主。用英文來講,他們沒有ownership。
我完全同意蔡總統講的,台灣唯一的選項就是靠自己保護,自己要更強大、更團結。
因為沒有其他國家會為你奮戰到底,不管台灣的戰略地位有多好。
這是在講台灣的ownership。要保護的是台灣的民主,”我們”的民主。
今天台灣面對中國的威脅,相當程度的信任美國是必要的。但不能盲從。台灣現在能做的,是仔仔細細的研究美國在阿富汗的操作模式,看清楚美國的極限,你才能去跟美國商量一個可行的辦法。美國是你的同盟,但也是你談判的對手。
對那些冷言冷語,認為台灣一定不能自己保護自己的, 我想再一次提醒大家以色列的故事,1948年5月14日,以色列正式宣告獨立。鄰近的阿拉伯國家,隨即宣布對以色列開戰。雙方的軍力有差多少呢?在5月15日,以色列只有一輛無槍的坦克,阿拉伯聯軍有40輛。軍用航空飛行器,阿拉伯聯軍有74架,以色列呢?一架都沒有。
那時全世界都預估以色列絕對完蛋。但全世界的猶太人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許多在二戰中打過仗的猶太人加入戰場,讓以色列快速的集結了大批的武器及軍隊。
後來發生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以色列把阿拉伯聯軍打了個落花流水。
以色列靠自己的力量保護自己,贏得了全世界的尊敬。外國的支援越來越多。尤其是美國。
相信我,崇尚英雄主義的美國對於阿斗,一點興趣都沒有。
以色列能打贏這場生存戰爭,錢,人,武器都很重要,但在我看,最重要的,是這是猶太人第一次建國,他們第一次有了ownership。
如果台灣人對我們國家的ownership有堅定的信念,我們的國防擋得住第一擊,國際的援助會來。
我一再講,美國能給你的是一個站起來回擊的機會,但站起來,要靠自己。
讓我們給自己一個機會。
世界上只有一種英雄主義英文 在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避不開的一本書,一些事】
Cathy Park Hong《Minor Feelings》
也不是說有意避開,就是知道了很久,沒拿起這書來讀。本書在2020年初出版,作者是一位美國韓裔著名詩人,這是她的第一本非詩集/非小說作品,書的副題是"A reckoning on race and the Asian condition":「種族和亞裔處境的反思」,隨著全球疫情後出現的反華情緒,和特別在美國發生襲擊亞裔人士個案數目大幅上升,令亞裔美國人身分認同成為熱門話題,而這書在今年初推出了 paperback,過去只讀沉悶的政經書籍的我,本來近期集中睇小說,但 Hong 的這書,再也避不開。
本書名列去年多個年終書評十大名單中,只不過是短短二百多頁、七篇文章,有什麼特別?作者以自己第二代韓裔美國人的身分和個人經歷,包括自己和一些認識或不認識的人的故事,探討了種族、結構性種族歧視,和在白人社會主導下成長的影響等題目,也因為她是詩人和藝術家,特別討論了小時學習英文為第二語言,從而讓她對這語言有更敏感了體會和應用,和一些在藝術社群中亞裔面對的問題。
Hong 成長家庭環境中上,住在白人居住地區,甚至家有私家泳池,但不忘提醒讀者小時候住在洛杉磯Koreatown的「基層」地區,不過在1992年當地發生的黑人與韓裔種族衝突前,父親生意有成,已經搬走。與我之前介紹美國越南裔詩人/作家 Ocean Vuong 不同的,是後者以難民身分移居美國,在單親家庭中長大,一直貧苦地工讀,Hong 讀的是私立大學,但二人對英文為第二語言的體會,在他們作品中,可見相似的地方。
尋找一起走過的經歷
兩人相似的經歷,還有是一個刻苦、堅強但對子女十分嚴厲的母親,就像我們在流行文化中阿信再加「虎媽」的印象。Hong 提及,小時到白人孩子朋友家中玩,覺得很和平和安寧,父母慈祥,小狗可愛,但回到自己家中,父母總是吵吵鬧鬧,沒有寵物,但老人家總有些古古怪怪的習慣(像祖母親用咖啡罐裝自己的尿去後花園種蔥),我想如果拍成電視處境喜劇,應該嚇壞白人,但反過來,只會令他們對小數族裔 stereotyping 的印象定型,更根深柢固。
Hong 的文章中,帶出很多重要的問題,例如,她作為藝術家,作品是否被困在白人社會對亞裔的印象的框框內,要遷就他們怎看我們,才能有機會出版?甚至她透過於1982年在紐約姦殺被害的美國韓裔女詩人 Theresa Hak Kyung Cha 的事跡,質問為何媒體甚至她的藝術界同僚和朋友,分別都淡化報導或低調處理,難道亞裔面對的暴力,白人社會都不想提,不想知道太多,亞裔在他們眼中,最好是隱形?這狀況,也與黑人面對的問題和歧視,有所異同。
Hong 所提出的問題,未必有答案,卻能另我們反思自己的經驗。無論在那裡生活,或曾經在那裡生活,在「自己的國家」抑或「別人的國家」,是多數是少數,不要說沒有歧視,要是這樣說,肯定只是視而不見而已,包括在中國和香港。我也想,我曾經在美國留學和打工十多年,回到香港,種族上少數分子變回多數,但身分認同又在種族層面上增加變數,回歸後香港身分在國家全面管治下又不一樣了。但至少回想自己十多年在美國的經驗,究竟當時是怎樣的?
誰是「亞裔美國人」?
近年使用的「亞裔美國人」(Asian American)一詞,原來是上世紀六十年代,在美國反越戰和民權運動示威浪潮最火紅的加州柏克萊(Berkeley)所創作出來的,今天最「建制」的形容詞,當年卻已是最「前衛」的。即使在八十年代我在美國讀大學時,對亞洲人的形容詞,很多人仍然以 "Oriental"(東方人)這個顯然極為殖民主義的詞語稱之。至近年,如果要向一些美國機構有需要填表,在種族一欄往往會以「亞裔美國人及太平洋島民」(Asian American and Pacific Islander)統稱,我都會不禁想,亞裔都夠包羅萬有了,怎麼把太平洋島民都打成一片?
反觀英國,近年在這些回應表格分類,都變得比較仔細了,會分為「中國人」、「華裔英國人」或甚至「香港人」,當然也有些「混血」、「其他」或「不想或選擇不回應」給選擇,始終,說是種族但其實也是身分認同的選擇問題。然而,是否美國人就是比較懶惰,還是白人主導思想下分不開,不想分?他們分不開華人、日本人、韓國人、越南人等等,這都罷了,就是兩個東亞裔人的不同面孔,都總是分不開,我們分辨白人面孔卻沒這問題,是否我們看荷里活電影太多,他們看亞洲片太少?
自去年起,亞裔在美國因種族歧視遭受襲擊個案大增,亞裔美國人團體因而加強聯繫,作出回應,我曾經聽過當中他們舉辦的數個網上論壇,華日韓越還有印度、菲律賓等主要社群的參與都有,他們都會指出,一般美國人社會和白人主導的理解,甚至在不同亞裔之間,其實都未必完全了解「亞裔美國人」所包含的複雜性,不同的種族、文化、背景、語言,分隔了他們的互相了解,還有不同國家之間的政治和歷史的紛爭、新仇舊恨,在美出生的日韓中/港/台人後代,可能感受不深,但如果是新移民或者留學生,不幸地可能根本互相敵視,另一方面,新移民與否、教育程度、社會階層不同,對種族歧視的體會也不一樣。
我比較深刻印象的,是有一位講者曾經提出過,在媒體甚至官方的描述,不宜再簡化地以"China"或"Chinese"形容中國政府或官方的事宜或行為,中國餐說是"Chinese food"沒問題,但如果是政府的行為,就應該在內容和標題說明是"Chinese government",的確,任何政府也不能代表所有人,批評一個政府不應把不滿投射都該國的人民,這個建議,可圈可點!
黑暗的歷史
另外,他們在討論中提出的典型應對,必定包括在美國教育中加強亞裔在美過去面對的歧視歷史,由美國內戰結束後,失去了黑人勞動力後,美國於1860年代輸入數而萬計的中國勞工以參與興建鐵路,可說是美國鐵路尤其是開發大西部的,當初都是以中國人的血汗,甚至用上平均每公里幾條中國人命搭建出來的,但美國政府「打完齋唔要和尚」,之後卻因恐怕大量亞洲移民,通過了「排斥華人法例」(Chinese Exclusion Act 1882),中國人甚至其他亞洲人,甚至包括前美國殖民地的菲律賓人,都難以移民美國,直到1960年代才真正開始改變。
今天亞裔美國人提出應該放進中小學歷史教材的,當然還有二次大戰時的日裔美國人的遭遇,他們無辜地被視為間諜,財產土地被充公,失去自由,年輕男丁卻被徵上戰場,保衛美國這「家園」,其他家人就關押在集中營多年,直到戰後才放出來,這段黑暗歷史。至於韓國和越南人,無論是否同意美國當年應否介入他們國家的內戰,阻止共產主義擴張,大概都會同意,美國接收不少來自兩國的難民或移民,多少都為贖罪。
然而,在今天美國的本土政治環境,種族主義反而更為抬頭,在部分州政府出現共和黨人大力打壓黑人投票權利和鼓吹白人至上主義,要提出亞裔美國人歷史觀,把這些美國帝國主義的黑暗歷史,放進教科書,談何容易!反過來說,政權用作政治宣傳教育的話不算,就是過去在華人社會和教材又有多少談論「賣豬仔」和美國反華移民法案?就是我這一代香港人,對這些事的印象,只有「華英雄」和黃飛鴻電影(但這些故事內容卻反而只較多描述中國人自己人打自己人多於受白人的歧視),難道這歷史連中國人自己都不想再提?
種族暴力未停止過
這兩年在美國發生多宗亞裔面臨種族暴力事件,特別在三藩市灣區和紐約市等地,以及在今年三月發生的亞特蘭大按摩院槍擊案中的受害者,回想我接觸這些仇恨罪案(hate crime)的報導,始於1982年的陳果仁案。案發於我入讀美國大學前的幾個月,案件和之後數年關於的審判的報導,在我讀大學時訂閱的星島日報(記住當年未有蘋果甚至world-wide web!),應該一直看到這案件的發展。
陳果仁在中國廣東於1955年出生,六歲被被同來自廣東的養父母從孤兒院收養,帶到美國長大,於1982年二十八歲之齡,在美國底特律一家脫衣舞會所與朋友慶祝八日後將舉行的婚禮時,與在場人士起爭執,後來被兩名白種人追打,以棒球棍擊至腦死亡,四日後正式離世。這是否種族仇恨罪案?有證人表示,聽到兇徒曾經說:「都係因為你班XXXX令我哋無工做」(It's because of you little motherfuckers that we're out of work.),兩名被告當然否認說過。
歷史背景,當年美國因日本經濟起飛,尤其美國汽車業面對日本進口車競爭,節節敗退,三大汽車廠大量裁員,而底特律正是美國汽車業傳統重鎮,失業情況嚴重,雖然陳果仁是華人,相信很可能是被錯誤當作為日本人而被害。然而,州政府的審判,竟然輕判兩名兇徒罰款三千美元,守行為三年了事,華人團體說,等同公告天下,三千大元可以買起一條中國人命。
之後,有華人律師和記者介入,根據侵犯死者公民權利把案件推上聯邦法庭,原本把兇徒當中一人成功入罪判監廿五年,另一人就脫罪,但在兩年後上訴判決,兩人獲無罪釋放。最終,家人僅能以民事訴訟控告兇徒,獲判約一百五十萬美元,還要分期每月幾百元地給被告慢慢還,慢慢玩!因此,今年的亞特蘭大槍擊案,社會爭論是否應該以種族仇恨罪行控告兇徒,但歷史告訴我們,在美國,要如此入罪,十分困難,結果,恐怕又是不了了之。
當然,與當年中國人被當作日本人不同,這兩年如果說有人因疫情而仇視華人,但不少在美國街頭被襲擊的,卻是其他族裔的亞裔人士,可謂諷刺,並且,這也不是因為認錯,不少襲擊者顯然沒打算再理會他們是華人或是其他亞洲人,就是發洩要叫他們「滾回家」,即使他們不少根本是土生土長美國人。可幸的是當年陳果仁案只有美國華人稍為關心,今天可能因為所有其他亞裔都一同受害,亦相信因為社會始終有少許進步,不同族裔的亞裔人士總算更大程度地合作起來。
選擇忘記的歧視?
回望我在美國生活的那些年,究竟有沒有受到種族歧視?要說出具體例子的話,我說不出來,但說沒有遇上,我可以肯定地說,一定有。小的事情地方,面對過的白眼,服務上當我隱形,言語上的欺凌,必定有,但很奇怪,雖然說已經過了廿多年,是真的完全記不起來,還是我潛意識要忘記這些事、那些人?相反,像 Hong 書中形容,美國人對亞裔有些既定形象、行為模式,作為「乖乖」的「模範少數族裔」,我們只要「fit」進這些模式,自然大體上「相安無事」。當時,不自覺下,受害者也成為了種族歧視的幫凶。
我的大學處於中西部非常保守的印第安納州(Indiana),白人絕對佔最多,黑人也少,不過,可能因為屬於理工科目較强的學校,來自分布大量不同國家的留學生算多,我大學第一年時,宿舍同房被分派了一個美國人,他來自本州的中型城市,從未踏足外國,甚至連美國本土可能只去過少數鄰近的州分,我這個香港仔同房,對他可能已算是個衝擊。我們相處不錯,但我相信他也覺得,他潛意識下覺得自己是主,我是客,他是大,我是細,而我都是用最典型的亞裔方式,用學科成績證明自己的實力,得回多些尊重,尤其因為我們主修科目一樣。不過,不自覺下,這也許又已墮進「模範少數族裔」的stereotype 了。反而我有印象的,是他初時常笑我寫中文信給家人朋友(我1993年在入學第二學期才拿到電腦戶口,學識用互聯網和電郵,減少了手寫信),寫的中文字是"chicken scratch",如果以今天標準來說,算是有點歧視成分了,不過,當年,算了。
與 Hong 描述她的大學生活比較(我比她約早十年入大學),我們都是在中西部的保守州分(她在艾奧瓦州 Iowa),不過她讀藝術,我讀的是工程,也許在亞裔的模範形象中,數學、理科能力較佳,讀這些科目的話白人接受,問題較少,只要是繼續在這些方面發展,可謂各取所需,當年就算是畢業後要在當地找工作,拿工作簽證留在美國,入籍,都不困難。後來我碩士畢業後進入大型電腦公司,先後在東西岸,前後兩家公司工作,回想起來,都是走不出這亞裔模範形象。
我在美國的第一份工作,聘請我的是一位台灣人,從一開始,我真的有想過,他是不是因為我是華人而挑選了我?結果我都沒有問過他,當時組中除了我倆沒有其他華人,而我們也從沒有在工作內外講國語。當年我讀的是電腦工程,但第一份工作卻是在電腦公司生產硬碟的製造工程部門寫相關控制機械的程式,老實說,並不十分「夾」,大學學的都不一樣,要重新學過,而硬件製造可說是比較「悶」,結果兩年後在公司轉職到西岸矽谷的前線部門,才擔上較接近軟件顧問和諮詢的工作。矽谷在科技人才上即使當年已經是個大溶爐,我的同事幾乎來自世界各地,說什麼種族歧視?雖然最終大老闆,基本上全是白種人。
後來我在1994年返回香港工作後,無論是朋友討論或是媒體訪問,問及我為何回流,我的答案都會說,在香港可以更快踏上更高的職位,事業發展更好。當然,也許在一刻是那樣,不過,我也會補充說,如果留在矽谷多一會,等及互聯網 dotcom 泡沫吹起,留在美國也許發展更好也說不定。不過,當時在美國大公司所見的,的確是即使科技行業也有這個玻璃天花(glass ceiling),上面的職位望得到,但不會能上到去。我沒有詳細數據,但即使至今,大家印象中仍會覺得,除非自己創業,在美國大型科技企業的最高層,華人等亞裔的不多,除了印度人。
Minor Feelings
Hong 書中說的 minor feelings,是指當「美國式樂觀主義被置於你的身上,與自己種族實況面對呈現矛盾,導致的認知失調(cognitive dissonance),人家告訴你,一切在改善中,自己卻覺得,都是一樣;人家說,亞裔多成功,自己卻感覺失敗。」相反,當我們覺得,「受夠了」,要對自己誠實一些,即使要令其他人覺得「難相處」,卻會被視為「敵意、忘恩負義、妒忌、令人沮喪、好戰」,就像白人社會覺得我們走出模範樣式,出了軌。
想起來,當年離開美國,的確有點兒這些感受。不過,奇怪的是,今天在香港,如果嘗試把種族部分,自己選擇用一樣你感受到的東西代替,這「認知失調」和「被當作出了軌」的感覺,同樣出現。這,又是什麼?
所以,我說這書避不開,是因為有些事,有些感覺,是避不開的。《Minor Feelings》最成功之處,最另我覺得是所讀最佳的書之一的原因,是因為它出奇地令讀者反思。不只是共鳴,更加是反思。
#CathyParkHong #MinorFeeling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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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只有一種英雄主義英文 在 王家貞服務處專頁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比起批判傷天害理糟蹋台灣人的民進黨,我學養均輸風城男子太多太多,是怎麼學習他都學不來的。
看看能否學他的「風骨」!
每每看他的論述,很想篇篇轉貼:
我喜歡看風城男子的文章,他的臉書常被封鎖,我只有到他的部落格中閱讀文章,尤其這篇寫的最露骨實際,毫無掩飾的說出目前執政者的心態,值得一看,建議仔細看完。
這個政府的氣球到底能夠吹多大。
風城男子2021.7.7.部落格
去年台灣有三個政治人物,不約而同登上了知名時尚與時代雜誌的封面。這背後當然是有不為人知的政治公關與金錢利益的交易,正所謂「花錢整容加包裝,母豬也能賽貂蟬。」
台灣人,特別是年輕人,最喜歡吃這套。所以政治人物花大錢搞這種形象行銷,一點也不足為奇。
但是市場行銷最重要的兩個元素是金錢跟產品。所以重點是,花的是誰的錢,產品的真實性如何?
第一個問題,答案顯而易見。當然,除非你是吃芒果乾吃到頭殼壞了。所以這裡要探討的,主要是第二個問題。
第一位是蔡英文總統,登上了時代雜誌的封面。蔡被吹捧成「民主自由的守護者」,在香港反送中的示威運動中,因著對中共公開發表強硬的言論,而贏得島內眾多年輕人的崇拜,被暱稱為「辣台妹」。
不意隨著川普落選,中共整肅香港的反對勢力,蔡英文突然判若二人,對於之前應允港人來台予以政治庇護的承諾,彷如失憶般不再提起。而對島內的反對勢力與言論,則是加強力道鎮壓與控管。《亞洲週刊》批蔡英文獨裁的封面專題報導,獲得有亞洲普立茲獎之稱的《卓越新聞獎》的特別榮譽獎,直接打臉了蔡英文「假民主,真獨裁」的台灣新威權主義現象,實在是諷刺至極。
而蔡之前也屢屢被塑造成一個「談判專才」,只是那些把蔡英文吹捧成「國際經貿談判專家」人才的,實在是侮辱了國際經貿這個專業。
蔡英文到底有沒有拿到一個半的博士學位,我人微言輕,說了也沒人會信。但她絕對不是一個國際經貿談判的人才,這我是非常肯定的。最顯而易見的例子,就是開放美豬牛進口。
蔡英文到底有沒有私下跟美國進行協商我不得而知,但談出這種「馬關條約」似的割地降書,要說她是個國際經貿談判人才,還不如相信豬可以飛。
第二位是唐鳳政委,被美化成第一個跨性別「時尚界高EQ」的電腦天才。把唐鳳跟「時尚」等同並論,實在是侮辱了時尚這個迷人的潮流美學。
唐屢屢被媒體吹捧成一個「百年難得一見的程式高手」,可它搞出來的什麼「唐鳳系統」、「唐鳳平台」、「唐鳳實聯制」、「唐鳳App」,不是普普卡卡的,就是毫無路用,一點也看不出是「大家之作」,倒像是個「國小等級」的業餘玩家。
唐鳳是不是個天才眾口難調,但我確定它絕對不是一個懂得流行時尚且具備高情商的天才。最明顯的例子,就是它那一頭秀髮以及家暴醜聞。
人的長相,30歲以前是父母給的,30歲以後是自己修的。正所謂長相是天生的,氣質是培養的。時尚美學不論如何主觀,穿著打扮總要讓人看得舒服合宜,更遑論唐鳳因細故口角,涉嫌咬打女友的家暴醜聞了。要說它是個高EQ的時尚天才,還不如相信蟑螂是美麗的。
第三位陳時中部長,被塑造成一個務實仁厚且具高度公衛專業的防疫英雄。那些把陳時中描述成一個鐵漢柔情的「國民英雄」,實在是侮辱了英雄這個高尚的品格與情操。
陳在國內疫情尚未爆發的時候,意氣風發的投書英媒「要幫全球建立醫療體系」,更大言不慚的說「世界怎麼跟得上台灣」。結果當疫情爆發的時候,大家才猛然發現,所謂的超前部署都是夢裡桃花:疫苗要跟外國乞討,醫療物資要等藝人送,PCR檢測能量不足,快篩劑完全沒有準備。
陳時中有沒有具備高度的公衛專業見仁見智,但他絕對不是一個務實仁厚的英雄漢子。最簡單的例子,就是對「小明」返台的刻意刁難以及在美豬事件中放棄為國人食安把關的政客嘴臉。
仁厚出於心而形於色,英雄挺其身而護其民。作爲一個醫生,他將政治考量置於人道主義之上,何仁厚之有。作為一個衛福部長,他寧棄國人之食安而登小巨蛋表演不入流之演唱,何來英雄風骨。要說他是個鐵漢柔情的防疫英雄,還不如相信老鼠的勇氣。
一個國家的總統與政府官員,每天都只想著作秀表演,這個國家肯定是沒有前途的。俗話說「醜人多作怪」,每天用虛偽的包裝所吹噓的氣球,能夠持續多久呢?
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台灣從防疫前段班的模範生,跌落到全球的防疫表現倒數第二,全民疫苗的接種率不到10%,接種疫苗跟確診的死亡率都遠遠高於世界各國。對照於三個月前我們的防疫總指揮官信誓旦旦的說:「世界怎麼跟得上台灣」,這無疑為蔡政府的「自大、剛愎、無能、吹牛」做了一個最完美的註腳。
囂張沒落魄的久,正是這樣的寫照。氣球破了,才知道裡面除了空氣,其實是一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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